“習武之人,最忌情殤,你可知是為何?”空凡走到窗戶前,背對著顏莫離,知道她哭紅了雙眼,看著隻會平添心疼,還不如這樣背著她,心裏好受一些。
“莫離不知。”顏莫離搖了搖頭,自己雖然自詡武功高強,但也沒有了上一世那麼的張狂,武功上麵還有很多不知道的地方。
“武功的高低,取決於內息的深淺,隻要傷及內息,就會造成武功的損傷,情之一字,在心中,若是傷了,鬱結難舒,極易走火入魔,就是齊文昊現在的樣子,輕則葬送修為,重則送了性命。”
空凡眼神迷離的看著窗外,仿佛陷入了對過往的回憶之中。
“那齊師兄會不會因此而傷了修為?”這才是顏莫離最擔憂的地方,若是傷心傷身還毀了修為 ,自己當真再無臉見他了。
“他如今的模樣,想不傷修為,怕是難了。”空凡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都是自己的弟子,若 有更好的辦法又豈會不用呢。
“那怎麼辦?”
顏莫離思及此,走到空凡的身前,雙膝跪地,淚眼汪汪。
“師父,這件事情錯在莫離,都是我不懂事兒,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更沒有想到齊師兄會傷得如此之深,師父,莫離求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齊師兄好不好。”
“莫離,你這孩子,快起來,你還小這種事情,旁人說再多都是無用的,要他自己想通了才行。”空凡一把將顏莫離扶了起來,然後負手而立。
“你空音師父的性格缺陷就是由此而來。”
空凡說完頓了一頓,顏莫離知道他是有話要告訴自己,慢慢的走到床前坐下,仔細的聽著空音的回憶。
“空音年少時很優秀,他是一個武癡,腦袋裏成天想的都是如何研究武學,如何在武功上更上一層樓,我們三人被同一個師父教導,修為卻相差甚遠,其中空音的造詣最高。”
“空音師父,可是他不是,不是在你的武功之下嗎?”顏莫離有些納悶,空音師父的武功雖然也很高,但是跟空凡師父比起來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又怎麼會是造詣最高的一個呢。
“空音是難得的武學奇才,再加上他刻苦用功,所以很快就將我們甩得很遠,師父也是對他特別的鍾愛,隻不過他卻經曆了一次生死之劫。”
“生死之劫?”顏莫離不禁站起了身子,一臉疑惑,何為生死之劫呢?
“我們的師父是一個怪人,他說練武的最高境界應該是修仙,達到化境之後,就可以洞察天機,所以他的門下沒有任何的女弟子,更不允許我們跟任何的女子接觸,他自己有沒有成家,最後給自己取了一個道號,從此安心修仙。”
“修仙?”顏莫離的小腦袋實在是裝不下這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怎麼還跟修仙扯上關係了呢,還真是聞所未聞呢。
“他把我們管得越是嚴厲,我們就越是有了逆反的心裏,對女子產生了一種特別好奇的神秘感覺,總想找機會看一下,女子到底是不是如師父說的那麼可怕。”
顏莫離不禁笑了起來,原來師父們還有這樣的過往呢。
“師父為了擔心我們年輕氣盛,又血氣方剛,萬一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無法收場,就索性帶著我們去了深山修煉,那時候空音的武功都已經是天下數一數二的高手了,可是山中歲月寂寥,久而久之我們就萌生了要下山曆練一下的念頭。”
顏莫離走到案機前將泡好的茶水遞到空凡的身前,說了這麼多他也應該口幹了吧。
空凡也不猶豫,將茶一飲而盡之後,又接著說了下去。
“有一次師父好像是受人相邀,要去給一個道觀開壇,那時候的師父都已經有了羽化的跡象,鶴發童顏,一派仙風道骨,走之前他還特地的囑咐過我們,不能下山,,否則三子出,二子歸。”
“那時候我們還覺得師父神神叨叨的,一天盡是說些讓人琢磨不透的話,師父搖頭歎息之後,便離開了,走之前還說了一句,一切都是命啊,半點不由人。”
“那後來呢,你們下山了嗎?”顏莫離急切的想知道後來的事情,便詢問了一句。
空凡點了點頭,眉頭又鄒緊了幾分,想必後麵的事情是他不願意輕易回想的,想必又是一些難忘的記憶。
“我們趁著師父離開,在空音的協助下,衝破了師父的陣法,又稱為結界,然後下山了,誰知道剛剛下山的我們就遇到了山賊,空音武功高強,自然就跑脫了,我和空穀則被打傷扔到了無人的野溝裏,從此跟空音失去了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