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順風順水,終於在春節前夕回到了京城的趙府老宅……
榮姐兒和福哥兒一左一右的攙扶著水沁下了馬車,水沁站在這座闊別多年的老宅子前久久不語,她最開心最傷心的時候都是在這裏度過的,想到這,又想到了寶哥兒,他小小的臉蛋在她的記憶裏已經模糊,終有一天會忘記吧…不!“水沁嗖的一下抓緊了手。
“娘親,疼”榮姐兒微微皺眉,水沁的指甲已經深深的陷在她的手背裏。
水沁一下回過神來,拉過榮姐兒的手一看,手背上全是指甲印子。
她心疼的一邊揉一邊說“疼不疼,好孩子,是娘親不好弄疼你了。“。
“娘親“榮姐兒擔憂的看著她”娘親您是不舒服嗎?我扶您先回馬車裏坐”
“娘親沒事,“水沁搖了搖頭,此時趙廷軒已下了馬,走到水沁身邊,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水沁定了定神,安下心來。
長隨小順上前叩了叩門,沒過多久門就開了,立刻有人驚喜的一邊叫“老爺夫人回來了。“一邊把門打開,一群人走了進去,趙府並不大,走了沒多久,就見一個三十左右的婦人迎了上來,這婦人長的杏眼桃腮,穿一件青色的羅裙,上麵是一件同色係的刻絲夾襖,領子上綴了一圈獺兔毛,白皙的手上戴了一個和田玉鐲,一頭青絲綰成一個桃心髻,側邊斜斜插了一支景泰藍紅寶石步搖,耳上是同色係的耳墜,行走之間嫋嫋娉婷,別有一番風姿,走到人前,淺淺福了個身,“妾身給老爺,姐姐請安。”
趙廷軒上前一步扶起她,溫和的說,“媚娘不必多禮,這幾年照顧家中辛苦了,說罷拍了拍她的手略作安慰。
“妾身不辛苦,隻是苦了姐姐,舟車勞頓隨老爺上任,妾身每每想到姐姐如此操勞就不由的暗自擔心,姐姐的身體可安好?“媚娘眼眶一紅,對著水沁情深意切關懷備至。
水沁眼皮一跳,上前扶住媚娘的手“妹妹如此說來真是見外了,你我二人何分彼此,姐姐我雖說是去照顧老爺,無奈身子不爭氣,真正說來還是老爺照顧我比較多,不比妹妹操心這麼一大家子的事,還要為姐姐我擔憂,真讓姐姐我無地自容,如今姐姐既然已經回來,妹妹可以安心多休息幾日了。”
許媚娘的臉色一變,立馬扯出一抹笑,“姐姐說的哪裏話,這般說來見外的還是姐姐了。”
兩人臉上都扯著虛假的笑,不過那笑都未到眼底,趙廷軒插了句話,把話題轉開,一群人又去老夫人老太爺房裏拜見。
兩個老人自從連遭寶哥兒和榮姐兒的事之後,就不大好,一個月倒有半個月臥床不起,如今見了一對水靈靈的孫子孫女,兩個孩子又慣會賣乖討好,一下病就好了一大半,晚上老太太吩咐媚娘交代廚房,整了一桌席麵,加上做完功課的貝哥兒,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吃了頓團圓飯。
貝哥兒今年已經十三,眉眼間長的偏似許媚娘,人倒也是個聰明伶俐的,深得老夫人老太爺的喜愛,趙廷軒考了他幾樣功課,倒也對答如流,徐媚娘眼不住的在趙廷軒和貝哥兒身上流轉,眼角眉梢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榮姐兒瞥了一眼水沁,見她正給老夫人布菜,神色不見異常,這才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