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遲疑了一會兒,若有所思。
白聿辰出身貧寒,靠著中考時京都第一的成績到了城東第一高中,高二的時候又憑借良好的成績轉學到了京都一中。
顧輕是在高二的時候認識的白聿辰,一路窮追猛打,白聿辰隻好說,“如果你能考上和我一樣的大學,我就答應你”。
之後他們倆成為未婚夫妻,這個約定在自己心裏依舊存在,所以後期她拚命學習。
“怎麼了?要不要我們跟你說說這附近都有哪些三流大學,你隨便挑一個吧。”飛機頭男一臉笑意,話裏的意思擺明是在嘲笑顧輕連大學的名字都不知道。
顧輕回神,嘴角勾出淺淺的笑意:“三流大學,我還真不知道。好啊,你倒是說說。”
“京都職業技術學院。”飛機頭男沒想到顧輕這麼配合,明知道是坑還往裏跳。
“不是。”
“京都財貿學院?”
“不是。”
“京都藝術職業學校?”
“不是。”
……
……
都後來顧輕都懶得開口,直接在飛機頭男說完以後搖搖頭。
又說了十幾個,從大專一路說到中專,還夾雜著幾個三本,顧輕一路搖頭。
搖頭搖的腦漿都快混合在一起了,飛機頭男終於怒了:“說了這麼多都不是,你該不是在騙我們吧。”頓了頓,飛機頭男表情一變,突然意味深長的笑著說道:“該不會你根本就沒考上又不好意思說吧。”
見顧輕不言,飛機頭男故作大度的笑了笑,說道:“大家好歹也同學了三年,沒考上就沒考上,又不會笑話你,大家說是嗎?”
“是呀是呀。”
“對呀,沒考上不要緊,騙人就不對了。你還是趕緊承認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是,我聽說還有好多工廠缺工人呢,你早點賺錢也好,正好你們家不是破產了嗎?”
……
許多同學開口勸道。
“好了大家,顧輕家沒有破產,別妄信謠言。”陳西澤皺著眉頭說道。
看著顧輕坐在座位上一言不發的樣子,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劃了一刀,血流如注。
“沒有就沒有唄。”那人聳聳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陳西澤看著這樣的同學,不禁懷疑這還是自己認識三年的同學嗎?
為什麼如此尖酸刻薄。
“是呀,大家都是同學,就算顧輕沒有考好,你們也不應該這樣戳人傷疤。”柳清澄皺著眉嗬斥眾人,然後轉過頭對顧輕說道:“對不起小輕,大家沒有惡意的。”
說完還看了眼陳西澤,眼底暗藏羞赧。
沒有惡意?
顧輕眼神冷冷的掃過在座的眾人,一張張都是鮮嫩的臉,活潑可愛帥氣,可是臉上的表情生生破壞了這一分純真。
明明還是學生,身上卻有一種掩蓋不了的社會氣。
浮躁、攀比、嫉妒……
顧輕搖搖頭,現在的孩子真是……不給個教訓就要上天了!
“京都大學。”顧輕嘴角含著笑意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