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管江雨柔的驚詫,一腳跨進來,“我的鞋呢?”他的拖鞋,她也早收起來了,家裏沒有外人來,她隻留下自己常穿的。沒等她答話,他突地衝進洗手間。
洗手間傳來他的嘔吐聲,像是要把膽汁都吐出來,江雨柔皺起眉頭,他到底喝了多少,吐成那樣。突然想起劉子琪的話,她說他經常酗酒,夜不歸宿。離婚不是他要求的麼,既然這樣又擺這副樣子給誰看。
“柔柔,毛巾呢?”他在洗手間裏大叫。
江雨柔走過去,從毛巾架上拿下自己的毛巾,大濕了遞給他。
他用冷水拍拍臉,眨了幾下眼睛,好像恢複了些清醒,看看旁邊的江雨柔,重重的閉上又睜開,“對不起,我搞錯了。”
他的樣子讓江雨柔心裏一陣抽搐,她說不出話來。“我這就走,我這就走!”他喃喃的說著轉身,跌跌撞撞的碰到了客廳的沙發腳,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江雨柔怔怔的看著他,好一會才伸手去攙扶,他摔得有些重,額頭破了,她扶他坐下,去找藥水,等回到客廳,他已經躺在沙發上麵睡著了,他的眉頭微微的蹙著,看得出他睡著了也不開心。
江雨柔歎氣,輕輕幫他上了藥水,然後找一個毯子幫他蓋上,又在他身邊坐了好一會後,她才回了臥室。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悄悄的上了床,她嚇得差點喊叫起來,後來一想是他,他把臉貼在她的後背上麵,手在她的肚子上麵輕輕的撫摸著,力道很小,邊摸邊歎氣,很明白的在懊悔著什麼。窗簾印出些許白色,他才放開她,悄悄的起身離開了。
他離開後江雨柔才恢複正常,昨天半夜自從他悄悄上床抱著她睡後她就一直沒有睡著,現在他走了,她終於可以自在一些了。
晚上他竟然又來了,還是一身的酒氣,繼續賴著不走,她歎氣依舊把他留在客廳,自己回臥室睡覺,半夜時分他又爬上她的床,這次她沒有再裝睡,畢竟昨天晚上的裝睡讓她不自在了大半個晚上。
她伸手拿開他摟在她腰上的手,“既然醒來,是不是就該回去了?”
他沒有做聲反而把她摟得更緊了,一隻手不老實的在她身上撫摸,“莫逸辰,你這是幹什麼?”她打開他的手。
隻是一瞬他又重新撫摸上來,“柔柔,我想你,整夜整夜的失眠。隻有靠酒精的麻醉才能睡著。”這話她信,畢竟現在的他比從前憔悴了許多,眼睛不再向過去那樣亮如星辰而是布滿了血絲。那時候的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是何等的帥氣迷人。想起從前他的樣子,她突然有些心疼。
因為她的一時的心軟,他的手竟然……江雨柔差點跳起來,“莫逸辰,我們已經離婚了,你這算什麼?”
“柔柔,給我一個機會,我們重新來過。”他輕輕的在她耳邊請求,
江雨柔沒有做聲,不是不愛他,而是已經愛怕了,他有那樣一個媽媽,母子連心,血脈是割不斷的,他沒有辦法選擇,而她可以選擇。
這一夜,她又在他懷裏睜著眼睛到天明。
早上見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江雨柔從床上爬起來,失眠讓她的眼睛有些發黑,她快速的洗漱完畢,拖著打包好的行李,離開了家。
現在如果不走,她怕自己會重新陷下去,莫逸辰,是罌粟,而她要戒掉他。
大約半個小時後莫逸辰拎著買好的早飯回到別墅,打開門進入的時候發現屋子裏空空如已。他拿著早飯,無力的坐在了地板上。
江雨柔懷孕的事情沒有告訴父母,如果告訴他們,這個婚肯定是離不成了,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很讓他們擔心,但是沒有辦法,她沒有辦法接受莫逸辰出軌,也不忍心打掉孩子,所以逃開S市遠離熟識的人群成了她必須的選擇。
她偶爾會打電話回去,像父母報平安,江教授在電話裏告訴她,莫逸辰會經常來看望他們,一個禮拜一次,每次來都帶上禮品,就像她在家時候那樣呆上一整天,和他們一起吃飯,陪他下棋。
他也曾暗示過讓他不要再來,可是他回答得很正常,“在我心中你們一直是我的父母。”
江教授還說,莫逸辰從來沒有回過莫家,就為他經常來看望他們,莫夫人還來鬧過,以為江雨柔在家,後來知道她沒有在家,才悻悻的離開了。
“柔柔,你們的離婚是我太草率了!”江教授歎息。“你那個婆婆的確是一個極品,但是逸辰,他的確是個不錯的孩子,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們不能因為他犯錯就永遠的拋棄他,應該給他機會的,都怪我,那時候我應該再勸勸你的。”
江雨柔隻是笑笑,不發表意見,的確她對莫逸辰現在還往她家跑的行為找不到別的解釋,或許他是在愧疚,或許他是習慣,更或許他是閑得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