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燈,夜淩風站在窗邊,沐浴在冰冷的月光下。她喜歡明媚溫暖的陽光,他卻隻能夜夜靠寒冷的月光維持靈力。
他們注定不是一路人。
房間很空,她還沒有回來。
鈴鈴鈴……
夜淩風滑開手機:“我在家。”
接通的瞬間,他全身顫栗,一隻手痛苦的撐在牆壁上,所有的感官都被尹沫琪的血液所吸引。
同一時刻,電話那端傳來夕晴焦急的聲音:“夜淩風,沫琪受傷了,你快過來!”
“……”
“喂?你在聽嗎?喂?”
瞬間,夜淩風出現在夕晴身後,手機從她手上掉落,她瞪圓了眼珠子:“你,你你不是在家嗎?”
“……附近,”夜淩風蹲下身子屏住呼吸將尹沫琪扶了起來,她額上鮮血直流。
夕晴在一旁慌張的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沫琪說她心情不好晚上想一起吃飯,可就在我換衣服的一小會功夫她就倒在樓梯下麵了。”
夜淩風順著樓梯往上望,眼神再落到尹沫琪腿上,那有好幾塊顯眼的的淤青。他剛想抱起尹沫琪騰空而飛,卻注意到了夕晴,這迫使他不得不停下動作,皺緊了眉說:“打電話叫救護車!”
“那你呢?”
“我去拿止血帶。”
“去哪拿?這麼晚學校醫務室早就關門了。”
“附近,”夜淩風小心翼翼的將尹沫琪放下快速衝了出去,因為夕晴在場的緣故他故意放慢了步伐,卻依舊出奇的快。
夜已深,路上沒什麼行人,偶爾幾輛孤零零的車子穿過。夜淩風走出門的刹那展開雙翅,向一個紅色十字架的方向飛去,那裏是離這兒最近的一所醫院。
令他沒有料到的是一列清一色天馬向他急旋飛馳而來,白騎軍各各身著盔甲、手持寒玄劍,目標是如此的明確。
在珊海市寂靜的夜空夜淩風飛速的逃竄著,這不禁使他回憶起才從玉煉瓶中被解印的那日,場景居然一模一樣!他不明白,為什麼隻有跟尹沫琪在一起的時候,白騎軍才會仿若看不見他般永不動手。
盡管夜淩風的速度很快,可跟在其後的白騎軍卻依然緊緊相隨。他是血族的正統王子,身上散發著特有的異香,這成為他獨具一格的標誌。
經過連番的追擊打鬥,夜淩風終於拿到了止血帶好不停歇的折返回櫻尚,可那裏早是空無一人了。他低頭望著地上的那攤血,體內如火山噴湧般迸發出無法抑製的灼熱痛苦,冰藍的眸子像風中的火苗幽幽閃動。
循著血腥味,夜淩風加速甩開白騎軍來到了一區醫院。站在病房門口,他瞧見尹沫琪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手上還打著點滴。
醫生在一旁拿著報告單,問:“好端端的怎麼會從樓梯上麵滾下來?”
“呃,”尹沫琪抬起右手,輕輕的摸了摸頭上包紮好的傷口,聲音很無力,“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出現了……幻覺。”
“幻覺?”
“我……我看見的不是樓梯,是……是海!”
“海?”醫生原本在紙上寫著畫著什麼的筆突然停住,他抬起眉略帶著奇異的眼光望著尹沫琪,“這段時間你有沒有受過其它的傷?”
“沒有。”
“有沒有撞到過頭?”
尹沫琪微微搖頭。
“這種幻覺經常出現嗎?”
“就……今天在馬路上我……”
“什麼?”
尹沫琪又有改口道:“沒什麼,我可能就是沒休息好吧。”
醫生頓了頓:“最好待會兒抽個血化驗一下。”
“抽血?”尹沫琪神情緊張,“不,不,不用抽血,我沒什麼大礙。”
她著急的從床上支起身子,卻又無力的癱倒下去。
“別亂動,你身上還有傷,住院觀察幾天再說吧。”
這時沐帆從走廊的另一端走了過來,手裏還拿著各種各樣的單子。夜淩風側身,匆忙離開時撞倒了拐角而來的護士,哐哧一聲,護士手裏端著的醫藥瓶打翻一地,
在他欠身扶起護士的時候,護士發現了他身上滿是血痕,“先生,你受傷了!”
夜淩風沒有說話,反而加快了腳步,留下護士在後麵嚷嚷著:“哎,先生,先生!你沒事吧?先生!”
離開醫院沒多久,夜淩風隻感到背後一陣劇痛,他嘩的一下倒在血泊裏,手裏的止血帶滾落得好遠,好遠……
醫院裏,護士推門走進病房。
“不是讓你拿到藥就立刻來嗎?”
“陳醫生,真是對不起,剛剛有位先生撞到我,藥都摔了,所以我才……”護士連連道歉,將藥給尹沫琪換上後就隨醫生一同離開了。
門合上後夕晴這才敢放大聲音的開起玩笑:“喂,你說你看見海了?”
尹沫琪懶得理她,默默地掏出手機。
“那個醫生肯定是懷疑你嗑藥了才出現幻覺的!尤其是你那個打死都不願抽血的樣子,搞得我都有點開始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