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青袍老人望著尹沫琪,難以理解,人,生而怕死,別說是普通的凡人,就是他們這種半神,還有那些異界的神族,所有人都是怕死的,尹沫琪回答怕死這讓青袍老人一點兒也不意外,雖然他在期待著另一個答案,因為尹沫琪總是會給他“驚喜”,那伶牙俐齒的模樣,讓青袍老人對她卻有了另眼相待的感覺,於是再次問道,“最近最怕死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因為我?”
噗!尹沫琪這時候若是正在喝水的話,肯定是一口噴在了這個老頭那皺巴巴的臉上,順便給他那張老的又皺又厚的臉皮給補補水。
“你知道老不要臉是什麼意思嗎?那就是形容你的!因為你?可笑吧!”尹沫琪罵起人來是不帶髒字兒的,更是不含糊的。
“我想是因為我,因為,今天,隻有我決定,你是活,還是死!”青袍老人說話的時候眼睛四處轉著,仿佛是不經意,可是每個字裏麵都帶著陰狠。
尹沫琪不屑的瞧著他,瞧著青袍老人的眼神兒並不相識在膜拜一個可以主宰人生命的神,而是肮髒到腐臭甚至連臭水溝裏麵的老鼠都不如的東西,“生死不是由你決定的,你可以剝奪我的生命,但是我是否活著你是主宰不了的!”
青袍老頭望著尹沫琪,似乎陷入了沉思,並沒有說話。
尹沫琪笑了,這次是輕蔑的笑了,調侃道:“怎麼?聽不懂?”
“我不需要懂,但是有一件事情,我確實需要像你請教!”青袍老人顯然是被尹沫琪勾起了怒氣,但是他一直強忍著,他還有王牌,他還沒有輸,他期待著尹沫琪痛哭流涕,精神防線崩坍跪下來求自己的那一刻,青袍老人領導著一個龐大的隊伍,他的手裏有權利,他享受著榮華富貴和至高的榮譽,人就是這樣,越高,他越想感受到權利的滋味兒,他越想去操控一切,他越想用這種特權去壓倒一切,讓所有人都拜倒在他的金色拐杖的下麵,接受他的恩賜,或者是懲罰。可是尹沫琪到現在這一刻都沒有低頭,這樣很快的激起了青袍老頭戰勝的欲望,仿佛就是這樣,對方越難纏,他就越興奮,這是長時間壓抑的變態心理!其實,他從骨子裏麵,都已經壞掉了!
青袍老人望著尹沫琪,清清楚楚的說:“在石洞的時候我想你也聽見了,我的徒弟進去稟告了西界的事情,西界的戰事已敗,洛影戰死沙場,而你的心上人夜淩風,受了重傷,還不知了去向,也許被俘虜了,在那邊受盡折磨,也許在半路上就給殺死了,拋屍於荒野,從此你們二人就陰陽相隔了,而你還有心情在這裏跟我耍嘴皮子,老身是應該誇獎你心理素質好呢?還是應該看清你根本就是一個沒有感情、沒有心的東西?”
“隨你!”尹沫琪寥寥的兩個字就把青袍老人肺咳半天唾沫說的話給堵死了,她滿不在乎的坐了下來,若是這裏有電視、電腦、或者是iPad的話,尹沫琪根本就可以隨便撿來玩一玩,把這個老怪物給氣死,心髒病犯了才是最好。
尹沫琪滿不在乎,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給青袍老人一個難以走下來的台階,他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剛剛為何要提起這件事情了,他本來是想著跟刺激南宮拓一樣刺激尹沫琪的,他打折如意算盤,等尹沫琪知道了後一定會痛不欲生,哭的梨花帶雨,那個時候他在淩駕於其上,擺出一副尊者的樣子,又或者是直接淩辱她,直接把她的腸子挖出來看看有沒有變成青色,看看她的悔過。現在,尹沫琪跟一個沒事兒人一樣的坐在那裏,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青袍老人自己先慌了。
“你不在乎嗎?”青袍老人的聲音都被氣得發生了微小的變化。
尹沫琪埋頭玩著自己的手,連眉毛都沒有抬一抬。
青袍老人失語的笑了,搖著頭說:“看來是我錯了,夜淩風,血族的二殿下,真的是瞎了眼啊!他居然真的相信你是愛他的!我居然也相信了,在你心裏,他夜淩風究竟算什麼啊?難道死了,連你的一滴眼淚都換不到?可惜,可笑!還是我那徒兒傻,腦子轉不過彎來,把一顆心,血淋淋的一顆心都交給了洛影,換來的是什麼?全身經脈盡段,千年的修行耗盡,什麼都沒有了,一無所有!”
“我看一無所有的人是你吧!”尹沫琪終於開口了,她可以忍受這哥臭老頭的胡言亂語,她也可以忍受他對自己的誹謗甚至是人格上麵的侮辱,甚至可以玷汙她對夜淩風的一顆真心,但是她沒有辦法接受這個老頭那樣說南宮拓,南宮拓是個好人,這些天對她是照顧有加,為了堅持他和夜淩風的諾言甚至可以那般犧牲自己,他,絕對不能夠再收任何人的侮辱,他對洛影的愛真的是日月可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