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的好嗎?”夕晴顫巍巍的問。
尹沫琪僵住了,接著機械性的點頭,說:“好,他過的好。”
“過得好就好,那就好啊!”夕晴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我走了,就真的隻剩下你一個人了。”
尹沫琪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胸口,喘不上氣來。
“沫琪……愛情……有的時候,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樣……”
夕晴抖著唇說完了一串結結巴巴的話,然後就沒再說話了,閉著眼睛,眼角還有一滴晶瑩的淚。
這一次,真的是永別了!
在給夕晴整理衣物的時候,尹沫琪發現了壓在箱子底下的一張照片,照片上的男孩兒英姿勃發,女孩兒長發飄飄,那時候的左逸和夕晴是多麼的青春洋溢啊,歲月弄人!左逸在十年前就出車禍了,韓碩傷心三年後也得了絕症跟著去了,尹沫琪沒有跟夕晴說,隻是把這張照片燒了過去。
一個世紀了,落雪的冬,一個世紀過去,尹沫琪發現周遭真的沒有一個熟悉的人,一張熟悉的臉。活在世上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等我?
這兩個字夜淩風真的說過嗎?還是尹沫琪一廂情願造成的幻覺?如果他沒有說這兩個字,那麼她活下來,再活千年又能怎樣?不過是一個沒有了心的人,在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世界裏麵瞎胡鬧罷了!
尹沫琪摘掉戒指,望著地下的懸崖,她本來是沒有畏懼的,因為有這個戒指的保護尹沫琪做任何事情都大膽的起來,包括散心的地方,她選擇了懸崖旁邊的這棵歪脖子樹上,樹杈伸的好遠坐在那裏,地下就是萬丈深淵。
隻需要一步,隻需要輕輕的向前走一步,就解脫了!就和這個世界再無關係!也……再也見不到他了!
尹沫琪忍受著煎熬,一百年了,孤孤單單的活一百年和死亡有什麼區別?那天鬼麵君的手明明抓住了夜淩風的心髒,他們反擊了,鬼麵君會不會把夜淩風的心髒掏了出來?
坐了一夜,今天的日出好美,陽光逐漸變得刺眼,尹沫琪抬起胳膊擋陽光的時候,腳一麻,竟然失足跌了下去,戒指還掛在枝頭上麵。
尹沫琪大叫了一聲,一直下墜的身體突然被一個有力的臂膀環繞住了,驚魂未定的情況下,她睜開眼。“南宮拓大哥?!”
這是在做夢嗎?已經消失一百年的他,怎麼?
那場戰爭南宮拓也在,那他一定知道夜淩風的下落。
南宮拓把尹沫琪帶回地麵上之後,取下了戒指,交還給尹沫琪,“別再輕易取下來了,當年,他是貌似才拿到的。”
尹沫琪吃驚的臉部肌肉都不會變化了,嘴巴張了半天才發出音,“南宮拓大哥,淩風呢?”
南宮拓轉過身去,尹沫琪這是才發現了他失去了一條胳膊。
“你的胳膊……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南宮拓笑了笑說,“沒什麼,這是我為我得到的付出的代價,小事兒!”
“得到的?”尹沫琪不理解,“什麼東西值得你付出一條胳膊?”
“洛影!”
尹沫琪:“你和洛影?”
說起來,南宮拓和洛影,沒有在一起,但也是天天在一起。當年洛影為了把離弦之箭控製住不惜毀掉了金弓,對於金弓聖手來說,毀掉金弓,就是背叛師門,洛影毀掉金弓之後就被囚禁在了清泉莊的石洞裏麵,終生不得放出。
南宮拓失去了一條胳膊,卻換來了特權,那就是洛影的一日三餐由他負責。二人終日廝守,再也不分離。
“至於我的胳膊,是夜淩風所賜!”
尹沫琪:“什麼?”
“戰爭開始之前,他交給了我一個任務,就是拿著玉煉瓶,在關鍵的時候把他收進去,為了防止他的心髒被鬼麵君挖走,我不得不用胳膊擋了一招,索性成功了,可是玉煉瓶卻遺失了,百年輪回,這一次的消息,是在南海!”
說完,南宮拓消失了,尹沫琪攥緊了手裏的戒指,直奔南海。
那裏氣候宜人,沙灘上麵三五成群,一個畫師吸引了尹沫琪的注意,因為他畫的畫真是玉煉瓶。
捧著寶貝,尹沫琪回家了,她看著瓶子好一會兒,想起了第一次才見到夜淩風時候的模樣,可是這次打開瓶子,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好傻!”尹沫琪失望轉身。
身後是熟悉的香味,有力的臂膀裹住了尹沫琪的身體,富有磁性的聲音:“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