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和老夫人對視一眼,都很是驚訝,這眼看就要過年了,還下著雪,程名睿怎麼會突然過來呢?
披著一身雪花風塵仆仆的程名睿被雲珠領著進了大門,看到小九的瞬間,滿心歡喜的程名睿卻不由停住了腳步。三年未見,程名睿無數次幻想過見到小九的情形,可驟然看見那樣一個雙目澄澄麗若春梅綻雪般的少女站在簷下,用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衝自己喊著:“阿睿!”時,程名睿卻頓時隻覺得心跳如雷,竟是半分也移動不得了。
小九見程名睿傻愣愣站著不動,不由緊了緊身上的鶴氅,皺了皺眉喊道:“阿睿,你傻看什麼呢?怎麼還不進來,不冷嗎?”
程名睿這才愣愣的走了過來,跟著小九一同進了屋,小九打了個哆嗦對老夫人連聲嚷道:“雪下的好大,好冷。”
老夫人憐愛的看著程名睿通紅的臉頰,忙吩咐雲珠去端薑湯並讓雲一搬個炭盆放到程名睿身旁。程名睿換了衣物,挨著小九坐了下來,在老夫人關切的目光中,羞澀的瞟了小九一眼,低聲說起自己此番過來的緣由。
自從小九離開京都來到莫家莊後,程名睿每逢假期便想來看望小九,可東平郡公一直不肯允準。這次是程名睿好說歹說,加上太學課程已經結束,老夫人和小九年節後又要返京,東平郡公這才準許程名睿過來,待過了年護送老夫人和小九一同回京都的。
老夫人聽完,心疼的責備道:“這天寒地凍又下大雪的,路上多危險啊,你小小年紀又從來沒出過遠門,貿然這麼跑來實在是太冒險了。”
“祖父有派護衛跟著,一路上都有人打點,我並未吃什麼苦,老夫人您別擔心。這些年你們不在京都,每年年節都無趣極了,此番我來的路上零零碎碎買了些年貨,咱們一同歡歡喜喜過個年。”程名睿笑嗬嗬的對老夫人說道,不時的看向小九。
老夫人見程名睿一直偷瞄小九不由心中暗笑,她想給小九找的就是這樣一個時時刻刻把她放在心裏的人,阿睿這般她真是再滿意不過了。
小九意外見到程名睿也很是歡喜,聽程名睿說了一通摸著肚子說餓了,便忙把剛烤好的地瓜遞了過去。
程名睿好奇的看著手中黑乎乎的不明物,微微皺了皺眉,小九笑眯眯的催促道:“這個可好吃了,快剝開嚐嚐!”
程名睿為難的看了小九一眼,小心翼翼的剝開嚐了一口,有些意外的點頭讚道:“這個是什麼?甜甜的麵麵的,還挺好吃的。”
小九笑道:“這是地瓜,也叫番薯,是小爺爺給我的。”
“小爺爺?爺爺就是爺爺,怎麼還小爺爺呢?”程名睿對這個稱呼很是好奇,小九正要解釋,隻聽得門簾外有人嚷道:“誰在說我呢?”
小九拍手笑道:“小爺爺,你來的可真巧!”
戴著皮帽的莫定勳不慌不忙的走了進來,小九笑著站起來朝他行了個禮,程名睿愣了下也忙跟著站了起來,驚訝的看了看莫定勳的身高外貌,有些不敢確定的看向小九低聲問道:“這個小孩,不會真是你小爺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