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霧都偏海遊資格時,我又想起來了比賽中程處,陸眉裝扮成楚瑤,和我說過的話,說另一資格她會有辦法得到的。
但她居然不將自己的身體,肚裏的骨肉當回事,我不禁暗罵,這個傻女人。
上醫院看她的時候,多番嚐試都被陸家的人堵在了門外。
陸家三少陸傲臉色鐵青,直接吼我,“滾犢子,我陸家人什麼時候有這麼假惺惺的土包子窮朋友了!”
我很是很無奈,隻能灰頭土臉離開。
楚瑤與我同行,她倒是暢通無阻,但陸傲也沒給她好臉色看,一句話也沒跟她說,就陸中棠語氣相對親切,有點堂兄弟的滋味。
當天楚瑤沒有回來,次日上班時神色難看,整個人都是處在一種自責狀態中,“都怪我,當初就不應該采取這個辦法的,但我不知道她有……”
我心急如焚,旁敲側擊,試探著問了好多次,也沒能問出個子醜寅卯來。
但我看得出來,多半狀況不妙,我幹著急著,心裏苦澀哀婉的唱起了一首涼涼給自己……
後來聽說張嘉豪驚嚇過度,病了一大場,形毀骨立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漸漸有了起色,所以楚瑤倒是因此耳根清淨了很久。
至於逆流區的詭異漩渦,成了東城一時膾炙人口的談資,但無人知曉其中的真相。
那紅腹魚匪曇花一現,之後蹤影杳然了。
東都人是久已經風聞紅腹的昭彰惡名的,對於這次魚匪在泳道區域粉墨登場,隻是不痛不癢的騷擾了一下,便徐徐退去,回歸幕下,人們並沒有太大的驚異和觸動。
但這佛前蓮座般徐徐流轉的異象,讓一位張家頗為看重的子弟安分了很久,似乎還讓一位陸家千金住了很長一段時間醫院,狀況不明,還是引起了一定的社會騷動。
但除此之外,其他被波及的選手,並無大礙,再加上相關部門,下大氣力引導了輿論,說是當時海麵颶風初成,但後勁不足自動緩解了。
要說這吃瓜群眾們,也確實樸素,反正隻要解釋得通,他們也就相信了,每天為營生而營役,誰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往深裏探究?
這風波也就漸漸平息了下來。
但陸眉出院之後,再次出國了,也沒來和我道別,更沒留下隻言片語,但我看她住院的時間,陸家人對我的憤恚程度,和楚瑤的反應,多少把握了事情真相。
多半是孩子沒了吧,所以陸眉才索性連見都不見我一麵了,而楚瑤自然清楚這事,但究竟是陸家私密不可聲張的類型,所以她沒告訴我。
究竟那天晚上我與陸眉之間有沒性的存在?
究竟她秋水之身暗結的珠胎,那是否我的骨肉呢?
陸眉已經遠離我的生活,一切已經無從知曉。
這件事成了我心底深處的一個結,除非有一日可以直麵陸眉,知悉一切,否則永遠結結巴巴的擰在一起,永遠也解不開。
熟悉了泳館工作,習慣了公寓生活。
每天斡旋在惡浪嶼與學員妹子們親密接觸以後,再回來於公寓檀木香幾前,把酒,對月,望遠,我心裏究竟還是空泛起一股子的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滄桑感,隔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