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與藥之間。
有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
可以讓我猶豫忐忑,遲疑再三,然後決定是否要鋌而走險,曲線救國,迂回圖之。
“把刀放下,把刀放下。”
我天人交戰,猶豫了好久,懾於老頭子的威嚴,終於還是摸出了一副蜜月牌。
我笑道,“良辰美景奈何剪刀!這個時候,才子佳人加一把錚亮剪刀,多煞風景啊,我們來打牌如何?”
陸眉對蜜月牌可不陌生,她不上我這個當,“休想,你想用蜜月牌騙我自動躺下。”
我皺眉道,“你雖是陸家人,可也是土生土長東都人,論起蜜月牌,你是地頭蛇啊,還怕我外地一愣頭青?”
陸眉腦回路出奇的清晰,淡淡道,“這裏是十裏陳川,不是東都,我才是外地人。”
我氣苦,“這牌這技術是領域性是精神上的好吧?”
陸眉遲疑了一下,語氣平靜,笑道,“玩兩三局也可以,但咱就賭酒,三次三杯紅酒。”
我的那點小心思,她幾乎洞若觀火。
在她看來,兩三局而已,還是不會醉人的紅酒,她壓根不怕我耍心眼。
我心一喜,嘴裏卻悻悻道,“太少了吧,才三次三杯?”
陸眉哼道,“要麼照我說的辦,要麼拉倒。”
於是我裝作很無奈的點頭了。
結果她技術還不錯,她喝了一杯,我喝了兩杯。
但我已經不知不覺將左邊口袋裏麵的丹藥下在紅酒裏,給她服下了。
結果我心懷鬼胎的瞅了她老半天,愣是沒看到她有半點情動的模樣。
陸眉警惕的看著我,“你賊眉賊眼的,這是要做什麼?”
鬧了半天,紅玉給的是假藥啊!
我心裏有點如釋重負。
又有點撥涼撥涼的。
總算沒做出傷天害理之事。
可明早又怎麼給老頭子交代啊?
確實是假藥,我都等到睡眼惺忪了,還是沒在陸眉身上看到任何情動的動靜。
這一個我天人交戰備受煎熬,又作惡未遂的夜晚,陸眉眼中全特麼的是你敢上來,老娘就敢一剪刀廢了你的強橫與暴戾!
看得我眼角直跳,心驚膽戰。
既抱有一種可能遲點就會發作的僥幸心理,畢竟紅玉沒道理拿假藥騙我啊。
又懷著一分真發作了,回頭陸眉會不會真的手起刀落,滅我趙氏香火的不安。
但事實上這一晚上陸眉精氣神足得很,和衣而眠,大有可以與我僵持到天亮的架勢!
更讓我無語的是,這缺心眼的娘們,甚至在自己犛牛真皮皮帶上,用紅繩打了防解帶的複雜結子,以我那笨拙的手,根本解不開那樣的結。
我最後困到不行,也是和衣而睡,不知不覺睡著了。
第二天清早,天都還沒蒙蒙光的某個時分。
經過了昨夜的持久對峙,我睡得格外昏沉。
我正做著和趙金勝小胖子下五洋捉鱉的轟烈事情呢,忽然耳畔傳來了驚天咆哮。
某河東獅在大吼,一邊拚命的晃著我的身子,一邊發出足以振聾發聵的聲音,“趙餅,我要剪了你!”
我驚醒過來,隻見陸眉紅了眼睛,狀若癲狂,手中的剪刀高高舉起,就差沒直接插在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