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叔吾手下來的時候,我遠遠看到,一邊狂喜,一邊暗暗犯嘀咕。
帶隊的是一個眼神陰婺的青年,腳步浮躁,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存在。
這家夥赫然正是我的老對頭李旭。
我對他恨之入骨,繼上次拾掇他以後,我想再次拾掇他很久了。
犯嘀咕的是,特麼的這家夥身邊居然跟著一個我有點熟悉的人。
二虎子,那衣衫襤褸還搶了我一碗米湯糊糊的的小家夥。
依然衣衫襤褸。
不過他混跡在眾匪之中,頗有點趾高氣揚,像是狗仗人勢,明明瘦骨嶙峋,卻非要裝出氣焰囂張的樣子來,哪裏還有半分當初在煌葉荒原上的可憐兮兮?
我當時就在心裏暗罵:“你有這個威風,你當初還米湯糊糊當大餐?鐵定就是個大忽悠,是少年老相那江湖騙子的同夥!”
然後還有個帶著口罩和墨鏡的妹子。
看不出模樣來,身姿妖嬈,比蛇還靈活,卻像是個孩子脾氣。
一手拿著個八彩棒,一手握著個泡泡水瓶子,在那裏對著陽光吹出一連串的泡沫。
泡沫在明媚陽光的照射下,析出七彩繽紛虹膜來。
泡沫經久不滅,隨風飄蕩。
扶搖雜誌社門口,偌大的石階上,霎時間滿是七彩泡沫世界。
女子不知道是童心未泯還是傻裏傻氣,又或者蓄意挑釁。
走過路旁圍牆,一截洛城早櫻旁逸斜出,開著淡粉淺雅的花兒。
她探手一拉,花落如雨,繽紛絢爛。
七彩泡沫觸碰上淡粉的早櫻花瓣,瞬間爆炸湮滅,花瓣雨簌簌掉落,在女子腳下鋪了一地。
這個墨鏡口罩貪玩的女子,立刻脫了一雙繡花鞋,露出春蔥一樣細嫩的玉足,赤足踩在了淡粉花瓣上。
歡呼雀躍著奔跑,將所有花瓣碾壓成粉泥汁液。
於是,一雙惹眼玉足更添粉色,於說不出是殘忍還是無邪裏,照見一份奇瑰的妖嬈。
這女子是無邪的天使,還是殘忍的惡魔?
一時間,我躲在高牆之上,漸漸有點看呆了。
剛好任雨師從門口看過來,一看這場景,頓時氣急敗壞,“又來了又來了,又來糟蹋我家的早櫻。”
寒冬過後,梅花凋謝之時。
早櫻開放,繼而小櫻花、垂枝櫻花、晚櫻等開放。
我來的時候,正是早櫻盛開時節,院內一片花的海洋,讓人留連觀賞,如醉如癡,大有“三月賞櫻,就在眼下”的意趣。
任雨師不知道多喜歡牆內的一片櫻園,結果被人這樣踐踏,她豈能不生氣?
李旭大喜,一揮手,“有人敢說遐邇小姐的不是,上,抓了她,送進煌葉原!”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看似瘋瘋癲癲的妹子,竟是二虎子口中的遐邇小姐姐。
李旭真是一如既往的混賬,連這樣傻裏傻氣的女子都利用了。
但若不傻裏傻氣,就輕易不會被他人利用。
當傻與無知已經成為惡可資利用的工具。
我憤怒了,手中的鋼珠擲下,專門向著這些人腿部的伏兔穴,委中,承筋,仆參,湧泉,衝陽位置,還有,外括約肌位置打去。
這些妄圖稱王稱霸的混混們頓時倒了一地,有些被被彈打了外括約肌的家夥們,還釋放出了成分複雜,氣息難聞的不明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