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著這個空隙,趕緊撤了稀稀落落的葉子掛在身上。
下身現代化,上身複古,我騎著灰馬在山間縱橫馳騁。
但身後敵人誌在必得,也是層出不窮。
某一刻,它步伐慢了很多,鼻子暗嗅,似乎亢奮了起來。
我心中大喜,這是找到五蓮山入口了麼?
結果它稍微遲疑,立馬扭頭換了個方向,風馳電掣而去。
我正納悶著呢,結果身後傳來了陰森森的聲音,“是還沒長成的火雲駒啊,有點意思,被發現了麼?”
這聲音好熟悉。
我扭頭一看,居然是血屠。
隻見他手執一柄血色大刀,威風凜然的站在林間。
小灰灰也頓住了身形。
前方也有人。
一個約莫五十歲左右的漢子,模樣平凡,跟鄉下農人一樣看不出特別之人,安靜的坐在夜色蒼茫的林間石上,在有一搭沒一搭的吸著水煙筒。
他除了點火吸煙,除了在夜裏吞雲吐霧,什麼都沒有做。
但小灰灰似乎是碰上了一屏無形的牆,再也無法邁出半步。
他身前有八對男女,左右各四。
男的豐神俊秀,女的花容月貌。
身上分著厲風,怒火,騰雲,皎月,烈日,狂龍,耀星,皇地,黑水,灰藤,華草,繁霧,蹼蟲,桃冰,秀雀,霜錦十六色的章紋袞服。
瞬間將我與小灰灰團團包圍。
我哀歎一聲,準備聽天由命。
血屠在身後獰笑著,顯而易見的老子大刀早已饑渴難耐了的表情!
那五旬漢子側了側煙筒,磕了磕煙灰,笑道,“別怕,我和別人不一樣,他們是要來殺你的,我是來請你回去做客的。”
我壯著膽子喝問他,“你是誰?要請我去哪?”
“我癡長你二三十歲,你喊一聲叔吾伯父就好了。”
農夫一樣的漢子嗬嗬一笑,“你是吳龐昊過命的兄弟,李夢茹碎碎念的心上人,他們想你了,我這做長輩的看得於心不忍,聽說你路過山城,便來替他們請你到雲家做做客。”
特麼的,與賈叔吾異姓同名,這就是武瓔她老公啊!
正是他利用武瓔,然後得知了武家刀法的底細,最後慕容家得以與深得煞氣刀精髓的魁牙聯手,一舉殲滅了武家!
我暗暗警惕,冷喝道,“少整這些有的沒有的,你以為我會信你?”
“別急啊。”
雲叔吾輕笑道,“老早聽說餅哥兒是天下難得的多情種,怎麼一點不懂得體諒一個男人的心情啊。”
我靜默的看著他。
他站起來,吸一口煙,吐一口霧,目光落向血屠身後某處,“因為當年一個小誤會,阿瓔已經小二十年不見我了,前夜我派人去渺鶴樓,想邀請武家公子做個和解的中間人,沒想到小二十年第一次見阿瓔出關,就鬧得不愉不快……”
我當即明白了事情的開龍與去脈。
看樣子我一夜風流,錯過了太多的精彩。
是雲叔吾的人在渺鶴樓企圖劫走武清,其中目的是否如他所言是讓武清做和事佬,還是其他,那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武瓔悍然出關,強行救走侄兒。
所以雲叔吾隻能巴巴的在入口處守株待兔。
守的卻是我這個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