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平靜,卻字字驚心:
“我的愛如此不堪而卑微,可還是讓我背叛了主公主母!今天我將他帶來,就是要告訴餅公子,有時候,女子完全不可信,女子的心婉轉,曲折,離奇,完全信不過。”
她愛上了世人不齒的血屠人屠。矢誌不移的愛。
這樣的愛超越信仰,所以她背叛了家族,背叛了主公。
這樣的愛婉轉難測,所以她於親親熱熱之間猝然下手,扼殺了這份畸形的愛戀。
她的愛的幻象還在,於心中宛然而活,但她愛的對象愛的載體已經逝亡。
她不過在贖罪。
通過這樣的方式告訴她的小主公,要警惕女子。
然而她錯了。
我不是鏡像氏血脈,我甚至連銅鑒都無法啟用,我不是她的小主公。
我母親不是她的主母,我父親趙老頭子也不是她懵懂之年的偶像與信仰。
這一刻她不再是知名天下的雲隱娘,她隻是羽菁。
羽菁看著我,憂心忡忡,“餅公子,羽菁觀察你好久了,你眉眉眼眼之間掛滿了桃花,最惹禍水,羽菁以死為鏡鑒,照耀你以後的路!”
“此後每當惑紅顏,請您務必想一想今天的羽菁,想一想躺在地上的人屠血屠。”
“我是真的愛他,但我也不得不殺他。我的愛,與我的戮愛並無衝突。不殺他我百死莫贖,殺了他我兩全其美,不負東天不負情。”
她低低的湊近我並且低低的告誡道,“餅公子,色字頭上一把刀,愛你喜歡你的女子不在少數,但因為你的身份並且又不得不殺你的,也絕不在少數,切記,切記啊!”
紅玉給她翻白眼,“竊竊私語的,這是防誰呢,羽菁,你這是要餅公子堤防我是也不是?”
羽菁淡淡道:“我對事不對人,你不是最好,不是就別對號入座。”
我不是她的公子,但她的話無疑在我耳畔炸響了晴天霹靂。
我沉默不語。
這樣這位鏡像氏的公子哥,我未來的情敵,究竟是如何可怕的一位存在?
是誰說過,人生是一襲華麗的袍子,裏麵爬滿了虱子。
羽菁為了告誡她的小主公,闡述色字頭上一把刀的道理,甚至不惜言傳身教,放棄體麵優雅的死法,開始自揭傷疤。
她生猛的解開名為“雲隱娘”這一個傷疤,露出裏麵的血跡斑斑,陰暗,肮髒,爬滿了比虱子還不堪的醜惡麵。
我想象我的未來敵:東方巨擘,鏡像氏的貴公子,鮮衣怒馬,英姿非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像他的父親吸引懵懂的羽菁一樣,幾乎可以讓所有與之遭遇的懵懂少女為之駐足,矚目,窒息,心如鹿撞……
他所過之處,陽光滿路徑,鮮花隨開,素手隨摘,應有盡有。
而我,竟然要在未來與之對立,爭奪紅玉的專屬權。
揭過紅布。
不再是雲隱娘的女子,輕輕解開那個四四方方的箱子。
裏麵有一匹鳳冠霞帔,紅得鮮豔奪目。
“這是主母對我的如山恩重,箱子裏這一襲,是修真豪門巨閥千金出嫁才配得起的異鳳千羽套,她許諾我,雲家這一遭任務完成時,就是身著異鳳千羽嫁入鏡像氏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