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謹慎起見,紅玉他們又封印了坐騎,改換駕車。
所以我也坐在了車裏,沒法封印坐騎的我隻能放野,小灰灰就遠遠的吊著。
結果靠近姑蘇以後,沿路兵荒馬亂的,幾撥人在打來打去,不可開交。
我當時就迷了。
原來修真界的版圖裏這麼亂!
就是極不起眼的一件小事,已經讓好望河赤地數十裏,成了絕望河。
現在你告訴我姑蘇戰火彌漫,修士們拉幫結派,在打仗?
這修士界不應該是個人英雄主義凸顯,一個二個都熱衷個人個家族的快意恩仇,江湖事江湖了,怎麼還興打仗,攻城略地?
紅玉笑道:“修煉講究四種助道法:財、法、侶、地。”
“其中,財為首,一個修道者需要溫飽而自足,有資源,其次,修道要有正確的方法,忙修瞎練,終究沒有成就。再次,修道要有誌同道合的道侶。最後,修道要有合適的環境,惡劣的環境中,是不容易修持的。”
我巨汗,我就是修道缺乏正確的方法,忙修瞎練,終究沒有成就的典型納!
“當然,還得講究功德。功德不夠,則魔障四起。所以修道以積功累德為先。所以《悟真篇》說:非行功積陰德,動有群魔作障緣。”
“其實還講究一個福緣。所謂盡人事聽天命,這個聽,可不是靜待佳音,而是伺機而動,到處尋找福緣。當爭不爭,就隻有成為別人腳下的枯骨!”
我暗暗皺眉,這樣我鏡像古鑒裏麵的願力屬於一種特殊供奉吧,是財更是功德吧?
但對於那些誦禱,我感覺咋這麼不厭其煩呢?
紅玉給我釋疑解惑:“修士達到了宗師境以後,就會開始開宗立派,講究的是以門派占據洞天福地,又以家族方式坐落鬧市。”
“天地之間的氣約莫就三種歸屬,個人氣機,朝代的氣數,門派的氣運。”
“興起門派是為了占據天地靈脈,占據水瑤氣運,末法時代,這世道俗世沒有王侯將相,家族盤根錯節融入世界,那是汲取分散的氣數。”
“而至於時常興兵作戰,那就牽涉到資源與供奉了。隻有將天地有限資源攫取在自己手裏,才能占據優勢,取得更高的修為成就,蔭蔽自己人。”
紅玉望著來來往往的士兵,輕聲道:“姑蘇基本處於帝國中部,南北經脈交彙,洞天福地頗多,折疊空間一個接著一個,本就流脂溢膏,無數修士趨之若鶩,所以各方勢力打得頭破血流也是尋常事。”
她指著那些旗幟,“那黃天旗,是雲浮山的雲浮宗大旗。赤紅妖冶的是丹鶴山的清虛觀屬下。那旗上繡威武獅子的是阪原的薑氏的獅子旗。以風為信仰的卻是鐵廬山穆家的疾風旗。”
“但這四方勢力也就是在城外範圍小吵小鬧,因為姑蘇城中還有個龐然大物慕容氏虎視眈眈。但終究慕容氏也希望那四個小弟打生打死,一來可以製衡他們做大,每年收取他們的供奉資源,二來可以選拔表現突出的人才進入慕容氏的血晶旗下。”
說話間,雲浮宗的黃天旗搖曳,後麵的阪原薑氏獅子旗窮追不舍。
腳下這片土地,有個古怪的名字。
天葬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