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前有鏡像儀,由樸轉華成幻境。
而環境中多的是士兵常人。
我很是詫異:“你怎麼知道的?”
胡子拉碴的老頭子拄著拐杖,沒有回答我,而是一臉的緬懷和憧憬。
他嘴裏喃喃著:“大同,大同之夢,啊哈,昔日今時,大同小異。”
“今時往日,這中間究竟不知不覺溜走了多少無法丈量的細碎時光?”
他顫抖著手探過來,“小兄弟,看我摸摸,讓我摸摸這初成的願力國度……”
看著那一臉的失魂落魄。
看著那一臉的如癡似醉。
我居然狠不下心去拒絕他的請求。
觸碰幻境是多麼的快樂。
輕輕一觸,胡子拉碴守護者臉上立刻浮現出倥傯迷離的表情。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他嘴裏卻發出了嗷嗷待哺的雛鳥從父母口中接過食物吞食時候的暢快歡呼。
“就是這種感覺,久違了啊,久違了啊!”
他死死的攥住我的鏡像古鑒,一臉陶醉。
我一臉黑線,刷的奪回銅鑒:“你是凡人,還是個失心瘋的主?”
老頭子甩了拐杖,瘋狂直接撲過來,“銅鑒給我,我送你一場大際遇!”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再次捏住銅鑒。
我勃然大怒,“死老頭,你要做什麼?”
守護者老頭因為過度的狂熱,臉上甚至很病態的出現了一種潮紅。
仿佛捏著銅鑒就可以亢奮而快活,讓他得著了一場又一場的高潮。
“做什麼?自然是做神國之神了!”
他臉上痙攣而扭曲,眸子裏散發著瘋魔一樣的熾熱,幾乎是咆哮著威脅我,“把銅鑒給我,否則我弄死你!”
我做夢也沒想到這廝變態到這個程度,我急忙往回扯銅鑒,喝道:“為老不尊!就憑你也敢染指我的古鑒?再不鬆手就別怪做後生的不敬老了!”
“那就魚死網破!”
他的力氣和速度忽然變得很大,一把拽著銅鑒。
直往死裏拖拽。
上麵的懸繩是我特別挑選的,格外結實,瞬間將我拽倒。
這一刻,老頭子像俗世裏偷狗的卑劣之人,揮出索馬套套住了一條狗。
然後在地上瘋狂拖拽!
我從沒想過。
一個近乎半隻腳踏進了棺材的老態龍鍾,他肉身裏居然還可以爆發這麼強勁的力量。
我雖然從來都感應不到天地靈氣,也無法利用元氣淬體,越線而不超凡,可要說也算是體魄健碩無匹的尋常人了。
畢竟趙老頭子的藥浴我是常年浸泡,甚至一度在東都的香橋郡都讓體魄堪比吳龐昊的黑虎都吃了癟。
但這垂垂老矣的老頭子,是雖然是凡人,但體魄強橫程度超乎想象,甚至已經超過了超凡之前的吳龐昊。
稱之為凡人肉身之最,絲毫不為過。
他猝然發力發難,我猝不及防。
關隘裏處處坎坷不平,一坑一窪的,又多石碎沙子。
我被拽得不成樣子,衣衫襤褸,狼狽不堪。
膝蓋,腳背,肚皮,額頭,臉麵,傷痕累累,鮮血淋漓。
天又在下雨,淅淅瀝瀝。
我的血跡在地麵渲染,婉婉的被拖成一道令人怵目驚心的血路來!
守護者狀若癲狂,他一邊瘋狂的拖拽我,一邊猩紅著眸子,瘋狂的咆哮著:“想清楚了沒有,銅鑒給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