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比霜雪更白的儒生，第一次目光壓抑不住狂熱，“是時候了，了卻恩仇也了凡，書僮，回來吧。”
“武清，救我！”
我被拉扯進三寸紫刃之中的神魄若有所感，當即瘋狂嘶吼起來，“是我，我是姐夫！表弟，來救我！”
武清看著儒生，“不救。”
儒生不動聲色，“為什麼？”
武清瞅了茫茫天宇，“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武清肩上背負著武家數萬人人的複仇希望，不能錯過雲端上的際遇。”
武清歉然的瞅了我一眼，緩緩轉過身去，神魄開始升騰，嫋嫋的往上升騰。
儒生搖頭，一把將他扯了下來，“你被你姑姑誤導了。”
武清怒目而視：“我姑姑是武道大宗師，當世絕無僅有！怎麼會錯？”
“孩子，別急，你聽我說，你還不知道那際遇是什麼吧？”
儒生解釋道，“都說做事不可做絕。做人如此，做天也是。”
“所以天道降下雷刑，不過九死一生。不會完全斷了那騰飛的希望。”
“九死一生，那生，那生為繁榮鼎盛之王的存在。就是這稀薄的生，可以點燃複興的火，可以造就聖靈的火。”
“都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就是了。可不是水磨沙的日積月累，它是畢其功於一役的立竿見影！所以劫餘的修士一旦晉升，立馬一馬平川，進入一個廣闊無垠的新天地，新境界。”
儒生望向武清，“九死一生不過是個籠統的說法，絕不是十劫必有一生，而是說，有這個可能，但很渺茫，可能千裏無一萬裏無一，也可能極為幸運的話，一個人一次嚐試他就成功了。”
武清似懂非懂，躍躍欲試：“說不定我就是這個人呢？”
“你想多了。”
儒生搖搖頭，望了望沸騰不可見的天宇，緩聲道：“我剛說的是，契機到了，修為到了瓶頸的千靈去渡劫，會是這個概況。”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武清，“你契機未到，不過初越龍門，居然欲與天公試比高？太自不量力了吧。”
他喃喃道：“要知道，即便是我，沒那個契機，進入雷池深處，也是板上釘釘的身死道消啊！”
武清不服，愛撫著手中長刀，冷冷道：“我手中的驚雷對雷劫之力尤為敏感，今晨那場晴天霹靂，隱隱有個壓根都沒晉升跡象的大和尚把住了那抹生機。他可以，憑什麼我武清不行？”
他繼續去攀升騰空，“老天讓我武清存活下來，就是為了複仇的。為了強大我不惜一切代價！若老天無眼，不給我這抹生機，遲早也是要死在江南煙雨中的，我死也要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混賬！榆木腦袋！這孩子，怎麼和你姑姑一個牛秉性？那和尚沒渡劫，但五體的虺蛇是廊河六奇之一，五蛇渡劫他才得以僥幸存活！”
白發儒生探手又將他拉了回來：“你懂什麼？這事非同小可，怎麼解釋呢？”
學識淵博的儒生沉吟了兩秒，有了比方。
“就像是俗世的高難度奧數比賽。渡劫就是：契機到了，你準備妥當，備上準考證，正兒八經去考試，因為題卷難度係數太大，成績如何，看臨場發揮，結果聽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