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宮主的氣場無形無影,彌漫開來,徹底斷了讓她們跑出去的可能性。
畫僮怔怔看著山下。
她輕聲問她的宮主,“姐,那古淵堰塞,榕槐卻化龍走江,從源頭離開,導致入水加速。鎮上紛紛擾擾勾心鬥角,精彩紛呈固然是精彩紛呈,可沒完沒了,一出戲幾時休?你真坐視不管嘛?”
宮主眼角撇向那三胞胎,“怎麼不管了呢?不管我抓她幹嘛?”
畫僮當時就納悶了,“都說防患未然,姐你倒比較特立獨行,竟然專做幫人收拾殘局的。”
她望向那三姐妹,“以蕃治蕃,一蕃敗來一蕃更強,你就不怕著家夥再次失控嘛?”
宮主笑道:“水煮三國嘛,中弱聯合可以抗暴強。她強也是以後的事情了,因為給足了發展的時間與空間,到那時候你的公子不也趁機做大了?”
畫僮精神一振,試探性道:“姐,放我出去玩幾年?”
“不行。”她的宮主果斷搖頭,“你玩得還少?又想出去給我闖禍?”
畫僮眨眨眼睛,“姐,你也看到那位搖鈴喚白鹿的女子了吧?那說明外麵那位棋手也在攪動風雲啊,讓我去給他當頭一記棒喝,看他還敢不敢打公子的主意!”
神秘宮主笑道:“行啦,你還嫌不夠亂?這事以後再說吧。”
…………
女子耳墜叮當,騎鹿行走在姑蘇城裏。
白鹿毛發純白,欺霜勝雪。
她走到某處,忽然翻身落地。
從天葬坪到這個叫做羽山的地方。
她遭遇了大大小小不下於十次的偷襲和追擊。
多虧鹿子神駿,跑得快,這才一次次的脫險。
她停下來不是因為疲了乏了。
因為這裏是她入城的目的地。
這是羽山腳下的一個木棚子。
木棚子裏,除了簡易的木桌木凳子,再無長物。
寥落寒山對虛牖。
她推門進去,就坐在那裏耐心等待。
不大一會,一個賊眉賊眼的老頭子走了進來。
李夢茹起身,斂衽為禮,“燕師,你回來了。”
這個為人不大正經,卻始終有無數豪門巨閥弟子渴望入他門子的老頭子嗬嗬一笑,“未來徒弟他未來媳婦兒,甭客氣。”
李夢茹臉一紅,喃喃道:“燕師,你說的真的還有可能麼?”
她淒然一笑:“這一趟進入天葬坪,我都不敢接近他,更不敢遠遠看上他哪怕一眼!”
“性子急的丫頭!”
燕北嘿笑著:“你急什麼?你且說說,東西他拿了沒有?”
李夢茹點頭,“應該……是拿了吧。”
“什麼叫應該拿了?”燕北瞪眼,“究竟有沒有拿了?”
李夢茹聳肩:“人都不敢見上一麵,是托人轉交的,武家那根獨苗。”
燕北哈哈大笑:“這就得了,武家和那位是綁在一條線上的螞蚱,給他準已經到了他手上了。你送出了東西他接了,那說明你們再度緣起,此情可待啊。”
李夢茹還是有點不確定,“但我自己心裏沒個底啊。”
燕北笑道,“老頭子我估摸著啊,你見不到他,不代表他沒見著你,說不定你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就目送你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