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
漢子歎息道:“這過程裏,趴窗,跟蹤,潛入煉器室,我無所不用其極。我非但發覺烈家夫妻貌合神離,還被冷雪瞅上了。因我在烈焰山偷窺過多了,那冷雪竟以為我偷窺的是她。”
“你母親瞅不上我這副臭皮囊,也不知道是否因為報複她的丈夫企圖將她煉為劍器之靈,她倒稀罕得很,主動倒貼過來。我一個家裏養著朋友妻的男子,氣血方剛,哪裏抗拒得了這樣的誘惑,一來二去就搞上了。”
漢子自嘲似的哈哈大笑。
“可笑吧,在小鎮所有眼裏,他們是模範夫妻,就是冷雪死後,他們還是譴責烈乄無情無義那麼早續弦,誰又想得到,竟不是我安靜遠勾搭對方,是那劍廬山的盛世美顏自己倒貼過來的。”
安寧矜一直沉默的聽著,聽到這裏,忍不住開口嘲諷道:“少臉上貼金了,就你這樣,人家冷雪瞅得上你安靜遠?”
“有什麼不對麼?我安靜遠怎麼說也算是男子裏的盛世美顏,單顏值而言,和她天造地設。”
安靜遠神色倨傲,瞥了養女一眼,淡淡的道:“你娘是瞅不上,但冷雪不是你娘。我若不是打小寄居外麵,而是呆在小鎮的話,隻怕和冷雪也可能是青梅竹馬!”
他笑道,“寧妗你聽說過嗎?這世界上有一種美麗的誤會,這種誤會叫,我抬眸看你身邊的事物,你含羞答答,錯以為是我對你的愛慕。”
女子渾身是血,聞言還想開口譏誚一番,但她忽然與他那一瞥對上。
養父風韻猶年少,和偏峰那位少年郎眉眼神韻一直有幾分相似。
她心裏微微觸動,忽又莫名又低下頭,沉默不語。
“寧妗你知道嗎?”
英俊如少年的漢子,十分十分茫然,“你母親恐怖的地方在於,她明知道我喜歡她,她偏不讓我得到她不說,後來她發現了我和冷雪的好事,還義正辭嚴的動用了妻子這一名分,每天潑婦罵街不說,還發癲的貓一樣抓得我遍體鱗傷。”
他喃喃道,“即便如此,我還是愛她愛得發狂!她不愛我憑什麼怨婦一樣管我?所以你十四歲那個夜晚,我實在憋不住了,無論如何也要問個明白!”
“寧妗,給你說個可笑的事情!”
他哈哈大笑,“我和冷雪歡好的時候,她呼息間全是烈乄的名字,我卻頻頻錯語她為慕容紫顧,然而我們每次完事後,竟然都默契對視一眼,毫無芥蒂!”
“荒唐啊荒唐!”他喃喃道,“天下再沒有這麼荒唐的一對情人了!”
“你特麼的混球跟我說這個!”
安寧矜身子手腳被控製住,但腦袋還是可以活動的。
她莫名就怒火攻心,腦袋暴動起來,爆發一股強力,忽然帶著身子前傾,瘋狂磕撞,啃咬撕扯漢子!
她咆哮著重複道:“安靜遠,你個混球,你特麼的敢跟我說這個!”
她的怒火,她的暴動,她的磕撞撕咬拉扯,都帶著一股成熟女子的怨恨,嫉妒,狂暴,與怒!
這一刻。
她那麼像她。
像當初她的母親。
唯一區別是,她想,卻不能,動用爪子抓刮。
安靜遠一臉都是血,淋漓盡致。
他吃痛,急急推開女子,一手捂著臉,一巴掌再次摑打了過去:“安寧矜,你個瘋子!你和你母親一樣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