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用了毒龍槍,一點一點刺入他的頸脖,咆哮道:“你說是不說?”
自從上次發現他確實有點道行,我就開始犯嘀咕了。
丫的一特有本事的道士,憑啥在我前麵裝孫子?
你這是示敵以弱的意思嘛?
如果是敵人,管你弱不弱,一槍幹倒再說!
現在我好歹微有道行,早已發覺這廝身上有隱晦靈力波動,絕不會是我這樣的修行廢體。
千般造作萬般示弱為哪般?
別看我隻是祭出毒龍槍,實際上我的姹紫嫣紅早已儲勢待發。
我敢肯定,我一槍下去幹不死這夯貨。
但我就受不了這個愚弄。
丫的你天天裝瘋賣傻戲弄人真的好嘛?
這牛鼻子發覺我動了真火,不由得伸手輕輕一彈毒龍槍。
我手中的影器立馬消失不見。
我絲毫沒有遲疑,心念一動,姹紫嫣紅乍現,遙遙罩著他。
裝,叫你裝!
我冷冷的道:“現在你不裝了?說吧,你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他也沒吃驚。
長身而起,緩緩道:“撤去你的畫殺吧,它傷不了我的。”
說話之前,他的脖子剛被毒龍槍刺入的位置還是婉婉流血的。
說完話以後。
他的頸脖已經恢複如初。就連傷痕與血跡都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還是那麼蒼老的容貌。
但他渾身氣息滔天,無時不刻不流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毫光。
像……一柄出鞘的銳劍。
我緊張起來,如臨大敵,無時不刻不準備祭出更多的影器。
他歉然道:“之前是我孟浪了,我太吊兒郎當了,確實應該待人以誠。”
他卻好像忘了剛才我手中槍曾刺入他頸脖的事情,麵帶笑容道:“遠來是客,坐下來說話。”
於是島上很神奇的就有桌子和椅子憑空衍生,出現在我麵前。
桌子上有一幅畫。
畫上山水秀麗,山河川海洋,應有盡有。
筆墨淋漓盡致,立刻渲染得空氣都淡淡的帶有墨香。
這幅畫看上去竟然是新成的。
旁邊隔著筆墨紙硯。
精致的細毫,毫毛很長,必然極為軟硬兼濟。
我雖然畫技糟糕得一塌糊塗,可一見細毫畫筆,立馬喜歡上了。
那墨池很小,不過盤子大小,清漣瀲灩,種著很小很小的睡蓮似的十色花,池水澄澈,卻養著魚。
數百尾小魚兒,針尖大小,正在快活的搖頭擺尾。
我心一動,那魚兒竟然和我遭遇過的金銀魚是一個形狀與顏色。
那個墨硯卻是個琵琶硯。
內裏塌陷,形成了盈盈一水間。
這就是浣墨池子,碧波蕩漾,恰好也是琵琶狀。
池子邊上鐫刻著青山綠水,池子中心小島似的星星點點,寥落有致,極為和諧養眼。
就和那幅畫一樣,竟也是山水秀麗,山河川海洋,應有盡有。
更古怪的是,泱水中間,竟有十幾枚墨色小魚在遊走。
很小,堪比麥芒。
我懷疑,將那些家夥置於倍數適當的顯微鏡之下,和我苦苦追趕,最後遁走的墨魚就是一個貨色。
一個小小的方形鎮圭石,上麵一匝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