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將她綁在冥殿的祭壇上,燃起冷寒刺骨的地獄火,要將她獻祭給無上的冥部圖騰柱。
是冥殿深處那位發出了明令,冥部女子,卻有沐浴華輝的質素,這是幸事,是我們重返地麵的媒介和契機。
所以她成長到了今天,並且上得了地麵,見得了世麵。
沐浴得了陽光,還能活躍蹦跳如小鹿小兔子。
她試圖靠近之前那個少年。
也不嫌棄他身上沒有靈力波動。
一方麵是因為他的女伴,手握著別人可遇不可求的靈獸和神器,通過他或許就有了接近她的辦法。
另一方麵是因為他本身,長得俊不說,她不知為何總覺得靠近他有點難言的舒坦感覺。
隻是暫且偷雞不成蝕把米,人沒迷惑住,這霜雪杯子反而碎了,讓她有種吐血的衝動。
眼前的儒生同樣感覺不到靈力流轉,模樣也俊,愣是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但她莫名就感到了一股讀書人的迂腐氣質。
自然這儒生其實一點也不迂腐,待人接物,俏皮而圓轉,簡直堪稱前衛,但終究她直覺是那樣就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她一巴掌呼出頓時感覺有點後悔。
她想起來,儒生弱不經風,可經不起她一掌啊。
結果這不經風還真是是到了名副其實的地步。
她輕飄飄一掌拍出,那儒生就立刻被掌風吹走,直接斷了線風箏一樣摔出。
而且身子正對著那堆耀眼的雪泥杯碎片砸下。
雪泥碎片還是堪稱介乎上品法器與神器之間的絕品蒼璧啊。
有點後悔是有點後悔,但她卻實實在在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從小到大,死在她手裏的生靈數不勝數,死了就死了吧,就是有點可惜了,那副儒雅風流的皮囊還是蠻養眼的。
這皮囊不是大修士也不打緊,要是大師兄二師兄在多好啊,至少可以練成一具顛兒顛兒跟在自己身後的帥氣傀儡小侍。
不出所料,儒生直接跌落在雪泥杯碎片上,都來不及驚呼,就倒地不起了。
一動不動。
但卻有鮮血咕咕流出,瀲灩動人。
像冥河邊上年年盛放的絢爛曼陀羅華的花。
“都說紅顏骷髏,再美麗,再顯赫,他日葬儂知是誰。女子如此,男子何嚐不如此?”
女子歎息一聲,彎下腰去,皺著眉頭,再三打量,“怎麼辦,碎片需要重拾,這屍體咋辦?”
她取出一麵碧玉,輕聲道:“也罷,臭皮囊不要就不要了吧,這精氣神我給蘊養在影壁裏麵,也算是你我有緣了,影壁裏多的是影舞技,最適合魂靈修習,沒有肉體的束縛,反而是個大好事啊。”
“影壁影壁,麵壁而映!”
然後她老神在在掐動法訣,折騰了半天,竟然沒有動靜。
“不是吧?第一次動用影壁就出糗了?”
女子有點羞愧了,“以前仗著天賦不錯,總覺得理論知識把握好就可以,愣是不肯用心修習,現在才知道,還是師傅說得對,技到用時方恨不嫻熟啊。”
“你就等等,擔待擔待,等我溫習一下功課。”
她趕緊鎮定心神,回想了一影壁番攝魂的法要。
“奇怪了,怎麼會不成功?剛才的步驟和技巧都沒有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