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看不見。
就是觸手溫軟。
呼吸間全是女體的溫熱。
我一動不敢動。
眼睛已經漸漸適應了夜色。
原來是在一襲大紅被褥裏麵。
在女子的懷裏。
女子安祥沉睡,依稀可見她的花容月貌。
一呼一吸,如同清晨的甘露。
疏疏落落。
如同黃昏時下的一場玫瑰色小雨。
我出手如電,迅速點住她身前幾十處要穴。
她還是酣眠,無知無覺。
看上去,點了跟沒點一個樣。
這樣到底她被我製住了沒有?
但這樣以後,我心裏莫名的安穩了很多,於是小心翼翼探手去解她胸前的銅鑒。
結果懸掛銅鑒的細繩被她換了一根質地特別柔韌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打結的手法也極為巧妙絕倫。
我折騰半天都解不開。
女子的體香如麝,撲了我一臉。
女子的華容如暗夜魅惑,如幽蘭吐芳,在我麵前綻放如陽光編製神所造的夢。
如此貼近如此貼近。
唾手可得,俯首即是。
我沒辦法不怦然心動。
我到底沒有抵抗得住心猿意馬,忍不住低下頭去。
低下頭去,我就輕輕含著了她溫潤如玉的朱唇。
女子有點甜甜糯糯。
像糖。
嘴裏含著微炎微涼的薄荷糖,大概就是這個滋味。
嚐起來甜滋滋的。
淡淡的有酒意,可以讓我微醺微醉。
估摸著那就是炎涼果的餘香了。
是因為在銅鑒世界耽沉了那麼久麼?
好餓好餓好餓好餓。
我忽然好想吃糖。
女子夢囈般嚶嚀了一個微音。
我嚇一大跳,急忙打住。
沒有醒來,但她楚楚的眼皮底下,眼珠子間或一轉,滿麵春風,仿佛在夢裏邂逅了她看上的少年郎。
她的動人眉眼就在眼前。
美睫彎彎。
像沉著兩輪遠山。
又像有粉蛾在伏跌。
動人春色不須多。
單是這眉黛如遠山的芙蓉色,已是十足十的傾城風情。
難怪炎涼軒裏那麼多少年郎紛至遝來。
我害怕自己會有更瘋狂的行為,於是淺嚐輒止,死死鉗製住與她互動,相互探究人體奧妙的衝動。
我小心探手,臂彎輕抬起她的螓首,好來取下我在修真大世界的立身之本。
女子鼻音“嗯”了一聲,迷迷糊糊之中竟然水蛇一樣癡纏上來,嘴裏含含糊糊的嚷著夢話。
依稀是,“甜,甜……好甜……好甜……”
我並不知道,這個模糊音,甜其實是天。
好甜,卻作,傲天。
她灼熱如火焰,卻又分明帶著淡薄荷的微涼。
她的身子骨很軟,綿綿柔柔,恍若無骨雞柳,竟真真是水做的人兒。
她在我身上細細密密需索,而且瘋狂,而且無厭。
像飛蛾撲火。
像渴望酣沉夢寐,暴烈燃燒,曖昧幻境。
像,渴望深入而內在的傷害。
由是我不得不緊緊抱住她。
由是我沒有辦法不進入她。
如果一定要傷害,我不得不傷害。
深入,再深入。
這樣以後,你會不會折翅,捂著美麗的傷口,自此驚驚怯怯,永不敢再靠近?
天有什麼好,依稀有個女子在你耳畔細訴,若你膽敢靠近,必將你剝皮抽筋拔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