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明白早兒說星星與月都是為我浮盈的意思。
白日放歌須縱酒,這黃昏時分何嚐不如此?
早兒真是頑劣,年紀輕輕總做些大人做的事情。
她在塔頂仰星台藏了醇酒,這會與我對飲。
頭頂上這日月星宿閃爍,像在向我揚聲歡呼。
我心裏安平,許下了一個讓我兒歡生可以歡生的願望。
後來下來時候,我忽然想起,要是我能夠吸納靈力就好了。
但願望之所以為願望,大概是因為兩個原因。
一是因其美好。
二是因其難以實現。
但存了希望總是好的。
仰星台下方一層,就是主持室。
早兒的竹馬見生,居然候著,說主持嗔癡大師有意見我一麵,單獨和我聊幾句。
貪嗔癡妄。
這瘦瘦黑黑的尼姑,僅是名字就占了兩樣,還真是讓我有點目瞪口呆。
炎涼企圖跟入。
早兒張牙舞爪向她示威,“你沒聽到麼,是單獨聊幾句。”
見生早有準備,他挺身攔截住炎涼,“這位漂亮的果漿店姐姐,請留步。”
炎涼冷笑不止,“既然是單獨聊聊,那小丫頭你進去是什麼意思?”
早兒挽著我的手腕,得意洋洋,“因為這裏是寧華塔,因為見生說的單獨聊聊的意思就是,我方人數不限,餅哥單獨一人。”
炎涼怒目而視,“你說是這樣就是這樣了,有明文規定了?”
早兒握緊了粉拳叫囂,哼道,“反正是寧華塔地頭,不管成文不成文規定,都由寧華塔說了算,解釋權歸寧華塔所有。”
炎涼臉色一沉,慍怒道,“你這簡直強詞奪理,若我一定要跟去呢?”
早兒逼視她,冷笑道,“你要打架?你真以為換了副筋骨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動手打我試試?”
炎涼顏色再變,“你怎麼知道這些的,你究竟是什麼人?”
早兒不再理睬她,拖著我的手,“餅哥哥,這個千年骷髏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不理她,我們走。”
炎涼麵沉如水,顯然在苦苦克製,氣息陰森得可怕。
我再次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就連少女也看出來她是紅顏骷髏了!
然而見生頓時也將少女拽走,“你爹你娘說,你也不許跟去。”
少女悻悻然離去,銀牙咬得格格直響。
見生從沒見過她這麼可怕的模樣,不由得手足冰冷。
炎涼見少女沒有跟進去,這才顏色稍緩。
我獨自一人走進主持室。
結果才走到一半,旁邊的屏風立刻掀開,少女突如其來,再次湊到了我身邊。
我嚇了一大跳,見是她,不由愕然道,“你怎麼進來的?”
她蔫壞兮兮笑道,“這裏暗間秘道多著呢,入口可不隻是正門。剛我是故意演戲給那骷髏女看的,她以為我都不能進來了,自然毫無怨言了。”
她嫣然而笑,“其實我爹我娘並沒說要見你,是我讓見生這麼說的。”
她仰著臉看我,“早兒將那骷髏女耍得團團轉,是不是很厲害?餅哥哥,你說是不是?”
我看著她,“你說是就是啦。”
又惶惶不安的疑惑問她,“你為啥這麼做?她真是骷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