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冠紫袍是掌教之物,老道我讓賢拉。”
他嗬嗬一笑,道:“你們不信?”
他望向早兒,笑道,“幸虧你這頭小龍妞在,可以作為物佐。”
早兒對一切人族都心有警戒,她警惕的看著他,“你是誰,為什麼說這樣奇奇怪怪的話?”
遊方道士不過三十歲左右年紀,落拓的稀鬆道袍,也不知道用了多久,洗得都發白線頭披亂了。
他濃眉大眼,炯炯有神,“貧道玄護,為收徒而滯留此地,你小時候是我接生的,你知道麼?”
早兒大吃一驚,上下打量他,喝問,“是那位的話,怎麼會沒帶著黃冠紫袍玉帶?”
我也是心神大震。
玄護老道我其實在偏海遙遙見過一次,是雙兒,公孫不惑,與遐邇之師。
但不是說他在自己那個時代才收了三個徒弟麼?
這會怎麼在這裏出現了?
他莞爾看著我,“你想起來了,在偏海高堤上,我見過你偕美出遊。”
他笑著問我,“暗公子,貧道這趟入世冷挑紅雪去,你且說說看,貧道挑的是哪個弟子?”
他竟然知道我就是名揚,即是暗公子。
我猛然想起遐邇被地獄犬咬傷一事。
他哈哈大笑,“沒錯,遐邇是我後世的三徒弟,你家大狗沒看牢,傷了她,性命堪憂,貧道不得不入世救援,說不得更向你提一提傷賠之事。”
“所以,褐葉它沒死!”
我頓時信了他的邪,喃喃道,“臭道士,你找我幹嘛?有本事你找名揚去。”
玄護嘿笑著,“我要的傷賠隻有十裏陳川的趙餅小夥子才有。”
我不悅哼道,“那位煞夫人及其女子先動手的,怨我啊?”
玄護又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年輕人啊,老人家跟你說話,給了那麼多的台階你下,你就偏不下,你這是存心氣死貧道,將來誰給你教出一位魅舞如詭的心上人?”
所以這是說到雙兒了。
我頓時來氣,一拍胸前的鏡像儀,冷冷道:“臭道士,你還好意思說,就因為雙兒跟你學舞,所以入了魔怔,終日飄忽東西,整天懸在空氣裏,沒個著落!”
我又想起來了公孫不惑說的,雙兒已經沒了體魄,隻剩三魂,“若她好好跟我一起,怎麼會灰飛了七魄?”
玄護道長歎氣道,“有些事情不能怨貧道,到了後來,你才會明白,有時候原因要在自己身上找,不能一味怪別人。”
我氣呼呼的道,“據說你神通廣大,能夠為她重塑肉身不?”
他斜倚走江橋欄杆,搖了搖頭,“不需要貧道為她操心,她已經有了完美體魄了。”
我心裏略為安穩了點,便問道,“那道長,想要什麼傷賠?”
他望向龜殼,笑道,“玄護的意思你們知道麼?道如玄,聖靈也如玄,貧道小時候頑劣,最愛伺候花草蟲鳥獸,所以老師給我起了這麼一個道號。有守護聖靈的意思。”
他望向滾滾東逝水,“當年祖金龍是在這裏被暗公子與元有缺抓住的,你們沒想過它已經有孕,它傷得很重,行將逝亡,但又動了胎氣,而胎龍還遠不足日子,是貧道動用了七魄衍生術,才讓胎龍得以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