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出一枚起請符文,大聲喝道,“請圖騰聖獸!”
聲音落,起請符文烈烈燃燒,化作一道耀眼流光。
流光溢彩,漸漸變幻成一個古老,滄桑,詭異,奇奧的門戶。
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威壓無聲無息彌漫開來。
虯髯大漢鍾離騰眼眉跳了跳,急忙抽身後退,嘴裏忙不迭道,“一言不合就請聖,我的小姑奶奶,不帶這樣的,我愛慕你而已,有必要麼?我走,我走就是了!”
一股神秘的力量,正跨越無盡虛空而來。
門戶前氣息浩瀚,一道模糊的荒獸之影,漸漸聚攏,漸漸凝實,有了成型的趨勢。
山丘般大小。
那起請符文燃盡,女子仿佛被抽離了渾身氣血似的,臉色都蒼白了幾許,嘴裏卻在冷笑,“怕了?晚啦,起請不可逆,你這無恥狂徒就等著俯首受死吧!”
鍾離騰不再猶豫,急忙轉身,落荒而逃。
嘴裏還不忘告誡:“這裏的多是虎狼之輩,你自己保重,我先走了,一會再回來!”
“想跑?耗了我一身精氣神請出的聖獸怎麼可以無功而返?”
女子譏誚一聲,然後指著虯髯漢子逃遁的方向喝道,“去,給我殺了他!”
那虛影奇快無儔,閃電一樣追逐了下去。
遠遠望去,就像是輕飄飄兮如雲蔽日。
隻是個投影,但那股氣息暴戾,堪比罡耀境宗師。
我嘖嘖稱奇,待到沒影了,才折回廂房。
我回來的時候,那小樓已經回來了,坐在木凳上,斜倚熏籠,大有坐到明的意思。
他嘴角似笑非笑,神色古怪的盯著看著天空。
我進了廂房,卻動用了狼牙,遠遠跟蹤而去,想看一場逃亡與追殺。
狼牙不知道會否是被經常出沒此間的狼七用特殊辦法淬煉過,作為影器飛出,對瘴氣毒霧有一定的免疫與穿透能力,可以看得很清楚。
但我失望了。
鍾離騰與獸影,直接出了迷穀,超過了我的觀察範疇。
隻是狼牙飛回來的時候,我有點難以置信。
女子渾身是血,躺在沼澤地裏。
竟然有人趁著這個機會,悍然偷襲了女子。
我跟早兒說了這事。
她語氣平靜道,“富貴在天,生死有命。”
我也沒多想,動輒要殺人放血的家夥,死都死了,周圍多的是虎狼之輩,鬼才知道哪一個是元凶。
我沒必要去觸黴頭。
此間事了,我還要去找我粉雕玉琢的野是圖呢。
而其他人,也都沒有這個閑情逸致。
都在等待藏書閣開放。
虯髯漢子逃走,帷帽女子沒有回來。
但好像誰也沒放在心上。
反正都各自喝自己的風華絕代的茶,然後冷眼看他人杯中的起起落落,隻看不管,事不關已,高高掛起。
我正襟危坐,眼觀鼻鼻觀心,心映照萬物。
我時刻琢磨著影器的使用。
不過苦於沒有名師,沒有所謂秘訣,沒有係統性的辦法,所以修為進展很是緩慢。
而且我發現自身肉身存在一定的弊端。
那次大浣劍江的洪流讓我飽受煎熬。
河水中的劍煞侵入體內,時不時風濕病一樣隱隱作痛,讓我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