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犰掌影紛至遝來,不給丁卯說話的機會,嘴裏哼道,“這等窮凶極惡之徒,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一旦走投無路,就要瘋狗一樣,逮誰咬誰!大家同心戮力,拿下他問罪,這段風波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一對小人,方仲常,小樓,立刻一擁而上,紛紛亮出靈兵,神通爆發,將丁卯籠罩住。
事情奇怪起來,竟像是這些人都在算計丁卯?
我遲疑了一下,早兒已經拉著我悄然退後,“我們坐山觀虎鬥,看樣子他們早早預謀好了要對付丁卯的。”
我唏噓不已。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哪!
但靈兵也好,神通爆發也罷,竟然無損丁卯分毫。
非凡如此,落在他身上,都像泥牛入海,瞬間消弭於無形。
就像拿蛛絲和頭發,作為鍾槌去撞擊巨鍾,連個小動靜都沒。
唯一可以撼動丁卯的,是慕容犰的掌法。
他每一出手,雜亂無章,看上去都是隨手而為,一掌掌惡狠狠拍下。
偏偏力大勢沉,每次都帶起一片罡氣狂瀾。
掌瀾漫過丁卯身子,激發金芒,都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都讓丁卯渾身氣血翻騰。
丁卯看起來就像龜殼裏的縮頭烏龜。
但龜殼雖然堅韌無比,可慕容犰每一掌拍出,卻如重錘投點,激起音波的浪花。
這些衝擊波在丁卯體內縱橫跌宕,牽引他的氣血,攪渾他的靈力,讓他一身氣機漸漸紊亂。
和著氣血,擰成一股繩,對應著震蕩,脫韁的野馬一樣瘋狂衝撞,終必一點一點腐蝕他的身體,讓他爆體而亡。
方仲常對著我與早兒怒喝,“你們兩個,還在猶豫什麼?幹嘛不出手?莫非你們真是一夥兒的?”
我笑道,“方家主尤其擅長笑裏藏賤,小子害怕靠了近去,一個不小心就被方家主一劍破顱殺了!”
方仲常怒氣攻心,“這時候還說風涼話,你小子我記得你了!”
早兒莞爾而笑,“外麵是是非之地。而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既然我和我的餅哥哥沒有嫌疑,自然是躲得遠遠的好。否則某些人又惦記上了,一並除之了。”
慕容犰開口道:“方家主,就別節外生枝了。”
早兒搬來凳子,遠遠的,神色凝重,看著外麵。
我影器無處不在,一心兩用,眼睛卻看著早兒,“看出什麼來了?我們不應該做點什麼?”
雖說我對丁卯並無太多好感,但既然知道後世浮屠塔落在慕容家手裏,我就打定主意,即便他得到浮屠塔,也必然讓他付出不匪的代價。
“不急。”早兒扭頭問我,“門口那些女子有什麼動靜?”
我透過影器之眼望去,“她們都盯看丁卯身上的寶塔金芒與慕容犰的掌法。”
“這浮屠塔與掌法古怪。”早兒果斷道,“我們繼續觀望。”
說到這裏,她有點惋惜,“話說我一直被落在囚龍窟裏,都不知道浮屠塔的淵源,否則應該可以把事情看得更分明一些。”
我湊近她,“把你看出來的說道說道?”
她低低道,“那不是掌法,更像是拳法。”
她沉吟了好一會,才接著道,“餅哥哥,你再仔細看看,那雜亂無序的掌法,是不是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