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瑤對他的害怕激發的是他的鬥誌,他喜歡折磨著看她驚恐又渾身豎刺的模樣。甚至剛開始他還能從她眼中窺視出一絲對他的在意。
可現在,她不反抗不吵不鬧,眼神卻充滿了恨意,還因為他的氣息沾染到身上對自己的厭惡,那是怎樣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
商場上鎮定自若,雷厲風行的段錫磊,此刻突然有一絲慌張。對是慌張,不知如何消除那厭惡,所以他穿起衣服什麼也沒說離開了。
聽到他遠走的腳步聲,沈青瑤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每一次抽完血她都會眩暈很久,原本以為睡一覺就好了,可段錫磊怎麼會輕易放過她。剛剛不說話,是因為強撐著不想在他麵前示弱。
不再對他抱有任何期望,自己死了也不會得到一滴眼淚,所以不會讓他看到她的狼狽。
天越發的黑了,大家都知道這是段錫磊金屋藏嬌的地方,所以仆人們平時沒有人敢前來,怕見到什麼不該看的,聽到什麼不可聽的,所以沒有人發現沈青瑤昏倒在冰涼的地上。
這是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閃電嘩嘩的一道接著一道,雷聲前赴後繼的趕著在暗夜裏翻騰。
沈青瑤的睫毛撲閃了幾下,最終還是睜開了,小時候她最怕的就是這樣的雷雨天了。
停閑了幾秒,沈青瑤想起來自己是在哪裏。費力的撐起一條胳膊,匍匐著爬到床上繼續沉沉的睡去,哪裏還有空閑去害怕,甚至都沒來得及蓋被子,隻見青紅紫綠的痕跡遍布全身。
段錫磊此刻聽著窗外的狂風暴雨,心裏在想那個女人不會再用冷水搓洗身體吧。這時,慕豔瓷像小時候那樣推門而入,“錫磊哥哥,外麵打雷了,小瓷不敢自己睡。”略帶哭腔的聲音逐漸走近窗前。
“快躲被子裏,小心著涼。”段錫磊把被子騰出來裹緊慕豔瓷,心裏懊惱到,居然忘了澄澄怕打雷,該死,居然惦記那個女人。
慕豔瓷以為會得到一個吻,可是段錫磊什麼表現也沒有,她又怕被識破自己是假裝怕雷,所以乖乖的蜷縮在段錫磊懷裏,竟也慢慢的睡著了。
聽著懷裏的人睡著了,段錫磊支起身來,抽出胳膊。掖了掖被子,來到書房。
不知那女人會不會怕打雷,原本想去看一看,可一升起這樣的想法,他就憤怒不已。想到澄澄的乖巧懂事,內疚自責逼迫的他心裏如同冰火交戰。
不過他還是吩咐,“馮叔,明日給沈青瑤換一間有浴室的房間,”馮叔應答著,段錫磊想到被他撕碎衣服,繼續說:“還有給她送幾件合適衣服。”
馮叔以為少爺已經吩咐完了,轉身要走,結果段錫磊繼續說:“買些消腫止痛的藥膏一並送過去。”馮叔暗自竊喜,少爺果然對這女子不一般。一向沉默寡言的他今天居然心細到這種地步。很快就下去把這幾件事交代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