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礫趴伏顧省背上,已然健康的心髒不爭氣的怦怦直跳,完全不複之前、強者當麵、侃侃而談坦然若定的樣子。而有此態,倒不是被顧省此舉勾起過往溫情,因此聯想到自家父親什麼的,純粹就是身體在高速移動時產生的本能反應,若再追究其他原因的話,那也隻是微不足道的一丁點難為情罷了。
同時,這種從未有過的心髒亂跳感受,除了給他帶來本能般的緊張刺激感,之外就是一種極為微妙的喜悅了。
很快,他們停在一座校場的轅門外,門口侍立護衛遠遠看到兩人,其中一個糙臉的立時咧嘴一笑,嚷嚷道:“大喜大喜,行首旗開得勝,把寶貨直接擄來啦。”
聞聽此言,校場上呼啦一下湧出各色人眾,冷不防顧省斥道:“休要胡言亂語,立即整飭武備物資,返回族地。”
“喏。”眾人神色一肅,齊聲應道。
顧省則依舊不待王礫反應過來,單手將他夾住,急行進入一座裝飾考究的房間,一邊翻找物件,一邊快速說道:“泰城乃是九部攜手聯防,於部族內部則是遣派大員輪值駐守一段時間,所以這地方我也沒多少好東西,隻能先將就著用。趁此時間,說一下你獲得的神通吧。”
話說,事態發展至此,王礫根本沒有多少反應時間就被帶到這裏。
這一刻,他深深呼吸,平複了心態,開動腦筋,因著顧省這一連串的動作和話語,心裏當先一個念頭就是:“去往天齊氏族地的這一路上,怕是少不了爭端和廝殺。”
接著,他又想到:“彼時若我未做選擇,多半會被利益交換,強行歸屬某部,小概率被格殺當場吧。總之,人心繁雜,底層民眾或許淳樸,但身居上層坐擁大量資源的既得利益者們,卻是各種花花腸子,需要慎重對待啊。”
轉過這三個念頭,他才答道:“喚靈,按我的理解,神通的名字叫做喚靈,可以召喚某種靈性灌注或者說加持到我身上。”
“某種?”顧省疑惑問道,將一個瓷瓶和一件要比王礫寬大幾圈的白色軟甲遞了過來,“藥是治傷兼補充元氣的,皮甲直接圍護到身上,等回到族地再做改動。”
“我也說不清楚,但該是隨著修為增長,加持到我身上的能力也就越強。”王礫說道。
王礫當然沒有把自己的底牌盡數交代。
他這喚靈神通實際上是可以隨他心意,主動召喚存在他自我認知中所有名人的最強特性加持己身!
不過,他心裏思襯,以現下這種剛剛覺醒元基的修為驅動神通,頂多隻能獲得身體屬性上的些微增幅。甚至,若是修為不足,便是認知再堅定,想要加持那種比較強的特性,結果也隻會以失敗告終,所幸也不會有反噬。
顧省又遞過一把寶劍,說著:“應是遊離天地之間的靈,或者強者隕落,甚至感悟法則時刻印留痕於天地間的靈性。”
王礫接劍入手,頗感沉重,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需要我殺敵嗎?”
“以防萬一吧。”顧省回道,“演示一下。”
“好。”顧澤幹脆應道,心裏思考一下,暗道,“李元霸,隋唐第一猛將,素有力不過霸美譽,就是你了。”
王礫微一閉目,神通立時響應,便覺胃部附近的元基循著某種規律,釋放出一種不可見但在感應中切實存在的莫名波動透體而出,引動巨量天地元氣加持到身體之上。
瞬間,王礫感覺自己身上腰部、足部、脊柱乃至雙手等部位有一股熱流盤旋,但隨著時間流逝,這熱流變得越來越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