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襲上心頭,一時間難以緩過來。
此時,白楓已經在墳前痛哭了起來!
哭聲悲涼,在山野間回響著。
原本珍蘭心中還惱火著,可此時見到白楓一個七尺男兒哭成了一個淚人,她心中的惱怒全然沒了。
冬萍所盼的,不過是如此吧……
沐卿雪也靜靜看著,可隨後她就別了頭,對步驚天說道:“你留在這裏等他哭完,再提著他回去吧。”
“為何要我?”步驚天很是不悅,這白楓跟他沒有關係!
“我讓你看好沐府,那你怎麼讓冬萍離開了夏都?”沐卿雪反問了一句。
步驚天神色一僵,抿了抿嘴唇,眼底亦是有一絲悲傷。
他知道自己看不好冬萍,可沐卿雪也沒出言責怪過他。
步驚天語氣軟了下來,道:“知道了。”
沐卿雪這不再說什麼,就也走了。
回到了沐府,那靈堂還在,這還要守靈呢。
隻是她這兩天未曾好好安睡過,北淩赤都擔憂不已,生怕她身子熬不住。
北淩赤吩咐了丫鬟煮了小米粥和素菜過來,沐卿雪也沒有食欲,不過北淩赤勸了一句:“我知道你心裏不高興,可還是身子要緊。”
沐卿雪沉吟了一下,最後才略微點頭,拿起勺子,慢慢喝粥。
沐卿雪麵色清冷,沒有一絲的表情。
她忽然就也問道:“白雅呢?”
北淩赤眉毛一動,如實相告:“在城外的宅子,有人看守著。”
他不動白雅,實則是想要等沐卿雪的意思。
他看過沐卿雪的背後的傷口,已經冷了眼,心裏雖然惱怒,可白雅始終是傷了沐卿雪的人,北淩赤自然是等她開口的。
沐卿雪輕輕一笑,才說:“白楓可知?”
“他剛剛醒來,並不知道。”北淩赤說。
“那正好,我就要在他麵前,撕了白雅的臉皮。”沐卿雪說著,“他一心維護自己的姐姐,不僅是害了他,而且還害了冬萍,他若是知道了,你猜他會怎麼想?”
北淩赤目光淡淡的,卻微微歎了一聲,“白楓心性如此,他做事雖穩重,卻還不知人心險惡,他一向敬重白雅,若他知道了,肯定大受打擊。”
他倒了一杯茶水,卻沒有喝下。
他抿了抿嘴唇,眸光暗了暗,又說:“如此也好,認清人心,省得他日後再被利用,到時候就後悔莫及了。”
沐卿雪嗯了一聲,道:“白楓跟隨你多年,你也是為他著想的。”
北淩赤抬眸,道:“你想要讓白楓給冬萍償命嗎?”
“冬萍舍了命救下的人,我若再殺了他,冬萍不會原諒我的。”沐卿雪說道。
她猶記得,她第一天來到這個玄武大陸,就隻有冬萍在自己身邊照顧。
她那會兒的身子還沒有好利索,冬萍就日夜守在她的床頭。
冬萍忠心,也待人真誠,所以她對白楓亦是如此。
北淩赤隻能道:“雪兒,對不住,此事似乎也是由我開始。”
沐卿雪卻是淡然,道:“你可知道白雅身上的毒是誰下的?”
“是樂無歆?”北淩赤問道。
他自然收到消息,而且他早就見過樂無歆,也知道此人是紫書的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