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認為這個書粉這麼做實在太過份了。”
看著冷若冰霜在群裏打出這句話,肥羊不禁有點惺惺相惜,這事兒說到底還真是劍無雙這個“一粉頂十黑”的黑粉惹出來的。這女作者啊,能少點個人情緒,像冷若冰霜一樣,多點理智該多好。
但隨後,看著群裏的意見分成兩派,肥羊也有些動搖起來。讚同念神這麼做的人,居然占了大多數。
“說實話,我早盼著有人能殺殺這種歪風邪氣了,我支持念神。”
“就是,那些抄子,掛也掛過了,掐也掐過了,法院都判了,結果反而越抄越風光,我這三觀快堅持不住了,好想抄一本。”
“天寶下架念神的書,不就是心虛麼,放任翠微居抄襲霸榜,天寶和繆夢知就是一票貨色。”
“這你就不懂了,人家最新抄襲力作《神光》要上映了,這不怕影響麼。”
“每次抄襲每次大火,還怕影響?”
“也不是啊,《山河淚》那部挺慘的,至今評價沒過三星。”
“那本除了抄襲,還三觀不正,大家集體抗議後,被總菊卡著整改了一年多才播出,能火才怪。”
“唉,總菊啊總菊,什麼時候能卡卡抄襲啊。”
所謂總菊,是文化作品相關審核部門的戲稱,是否抄襲之類的,並不在審核範圍內。
確切來說,法律上並沒有“抄襲”這個概念,隻有“侵權”這個概念。
而是否“侵權”需要打官司判定,當初繆夢知的《夜聽風雨聲》雖然小說撤市,但影視作品卻自成獨立版權,電視劇播出後,靠著罵名依舊紅遍大江南北,自那時起,這股歪風邪氣就再也刹不住了。
當然這個所謂的“影視版權獨立存在”的說辭,是個巧妙的官方辭令,第一個吃螃蟹的影視公司當時發布公告,強調了自己的版權獨立性合法性,卻始終沒有正麵提到過“抄襲”兩字,公告繞了很多雲裏霧裏的法律詞彙,意思無非是說,若是要證明版權非法,除非程繼生再告一次。
渺小的個人如何與龐大的商業集團對抗,程繼生最終黯然退出也是必然的結果。
看了陣聊天記錄,肥羊有些煩躁,關掉了聊天框,默默打開文檔,把《丁酉殺頭科》又看了一遍。
書中的程繼生遭遇要比現實中慘百倍。
三年前的甲午鄉試,其實也發生了一起小小的科場案。當時江南秋闈的解元程繼生風光了沒兩天,就有秀才聚眾鬧事揭發,稱考題泄露,鄉榜不公,當時此案在姑蘇迅速偵破,程繼生被認定為是竊取試題之人。
而同榜舉人繆夢知為程繼生牽連,屬不知情者,再加上繆夢知確有幾分文采,又早已拜入朝中重臣黎滄浪門下,故而不僅保留舉人資格,更是重定為那一屆的鄉試解元。
在古代,對於科舉作弊的判罰很重,若是官員犯案,人頭必然落地。涉及的考生即便不殺頭,也要流放千裏苦寒之地,且終身無緣仕途。而程繼生最終來不及流放,便因病死在牢中。
“相公,若此等案件,難者非在刑斷,而是聖心,聖心不明,此案便不明,即便聖意一時決斷,卻需防反複,程繼生案是舊案,依妾身之見,相公隻當不知為好。”
看到書中楊氏勸解納蘭玉樹的話,肥羊忍不住掩卷長歎,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這本書之所以受歡迎,納蘭玉樹的發妻楊氏也占了極大的部分,書中楊氏是一位女諸葛。
全書中,她唯一作的死就是為了複仇,嫁入納蘭家時,為避免與納蘭同房,長期服藥裝病,到後來真的病了,好在誤會最終化解,但也落下了病根。
除此之外,這名楊氏,從容貌到氣度,從談吐到見識,簡直就是完美。
因為親眼所見納蘭破案皆是真心為民,因此她屢屢施以援手,到後來每每為納蘭剖析局勢案情,以致於納蘭身邊,本該充當智囊的羅師爺,淪為長期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為楊氏點讚的點讚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