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訴。”冰糖一開口就說出了大塊榴蓮最想聽到的,“我會和老嚴說的。”
雖說先撩者賤,這事是大塊榴蓮暗懷鬼胎偷看了自己的手機,但此刻對方已經慘成這樣了,實在沒有必要落井下石。
“謝謝……謝謝……”榴蓮又是泣不成聲,“七妖,我真的對不起你,我……沒辦法,會長的位置都是要靠他們幫我安排的……”
“能拿多少補貼?算了,不談了這個。老五,你知道麼?”冰糖長長歎了口氣道,“我現在不是覺得你特別可憐,而是覺得你特別特別可怕,真的。”
榴蓮怔了怔,抽泣聲一下子小了下來,埋在雙手之中的臉上起了微妙的表情變化。
“當文人的,其實都有傲氣。你也好,繆夢知也好骨子裏肯定都有這份傲氣。有些人因為這股傲氣而堅持,有些因為這股傲氣而偏執,而你……你們卻因為這股傲氣而扭曲,叫我怎麼能不怕?”在冰糖緩緩道來一字一句中,榴蓮徹底停止了抽泣。
冰糖口上說著“怕”,眼神卻更加銳利起來:“這一路上,你有多委屈求全,多壓著這股傲氣,就會有多想要討回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我現在隻希望你今後要對付我時,能摸著良心想想,到底是誰欠你了?我七妖冰糖到底有沒有欠過你什麼?”
榴蓮放下手,無聲地笑了,“七妖——,我本以為,你是唯一不會離開我的,不會放棄我的朋友,結果……”
冰糖挑眉道:“那你為什麼不離開大妖跟我一起走?”
榴蓮突然提高聲音道:“那婊子不是我朋友!我們隻是相互合作利用罷了,七妖,你才是我朋友,你才是啊!如果有你在,我也不會變這樣……”
“你與虎謀皮,還怪我咯?”冰糖道:“老嚴廟小請不起你這尊大神,我冰糖的這些人脈在你眼裏隻是小道行,我尊重你逐利的選擇,你為什麼就非得要我也上賊船?”
榴蓮的臉色更陰沉道:“七妖,你說實話,那個念念不忘到底是誰?!不是程繼生,她不是程繼生,她是女人絕對是女人!要對付白衣公子到底是誰?是桃枝換酒,還是金盞?你很看好金盞,是不是你把她挖走了,來坑我,對付我?”
冰糖心中微微吃了一驚,榴蓮這些年來雖然因為用槍手而退步,但對文字的敏銳度並沒有減少。
要說最有可能寫出這文的女作者,還真是桃枝換酒和金盞比較有可能,特別是不怕事的金盞。
當時在刺桐,金盞是公開模仿桃枝換酒風格的,但和白衣公子不同,她純粹是模仿行文風格,故事都是自己的,故而也沒有被指責抄襲,反而被戲稱為“小桃枝”,作為桃枝換酒的粉絲,金盞對此還頗為得意。
“榴蓮,自己作的,不能賴別人。念神寫書自始至終沒有針對過你,他其實沒有針對任何人。隻不過,太陽底下沒新鮮事兒,文人圈裏的齷蹉事無非就是舞弊剽竊、歪曲事實、粉飾太平這些的,隻有做了這些事的人,才會疑神疑鬼,特別敏感。就槍手這件事,真的就是那個小妹妹開玩笑而已。
腦殘粉,一直哭著喊著要當槍手、當助理、當編輯,現在還真給她找到機會混進來了。那些玩笑話,在你眼裏卻變成了既定事實,我說了沒槍手這回事,你不信,非要搞這麼一出。現在好多人都覺得你那個助理‘素人初作’是仗義,為了幫念神引開注意力才反水,讚她的人也很多呢,當然,我知道她不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