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庭院深深 第二百零九章 一瞬轉機(2 / 2)

安承天笑道:“謎兒,這種事情何勞你親自動手,讓宮女們收拾就好了。”

謎兒笑答:“那可不行,這茶藝之道,最為講究的便是誠心二字,親曆親為方能窺茶藝之精髓。”

就在這時,方卿的身子劇烈搖晃起來,他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終於癱倒在地,以手指著安承天,喘息著斷斷續續地道:“皇上,臣的頭好痛,您,您,這杯酒中下,下了何物?”

安承天麵色陰沉古怪地笑了,他站起身來,走上前去,居高臨下地睨視著倒在地上的方卿,道:“方卿家何須驚訝,你勞苦功高,這些日子替朕照顧公主如此辛苦,朕必得好好犒勞你的!”

方卿委頓於地,嘴角有血絲溢出,他喘息著注視著安承天,居然含了一縷若有若無的笑容,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無論基於何種原因促使皇上如此行事,臣身為人臣,願意肝腦塗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安承天愕然片刻,突然撫掌縱聲大笑,高高站立階上,讚譽道:“好,好,好!方將軍果然未令朕失望,實乃一派赤膽忠心,國之棟梁也。”

至始,謎兒的心方堪堪落下。

安承天從袖中取出一顆豆丁大的藥丸,清香彌漫,他親自遞給方卿,道:“這是解藥,輔國大將軍趕緊服下吧。”

方卿雙目閃動,勉力翻身拜伏叩首,謝恩道:“多謝皇上抬舉微臣,皇恩浩蕩,微臣沒齒難忘。謝主隆恩!”

饒是乏力難支,他仍是咬牙強撐,不願露出急不可待的表情,緩慢顫抖著平舉雙手,接過安承天的恩賜,慢慢送入口中。

待他咽下解藥,恢複神色,安承天笑吟吟地親自扶起他,攜了他手,走至一旁走下。一麵揚聲吩咐道:“還不進來,扶輔國大將軍下去休息?”

宮人魚貫而進,嘩啦啦地跪倒一片。

隻聽見恭賀之聲不絕於耳,“恭喜輔國大將軍升遷之喜!賀喜方將軍高升!恭喜……,賀喜……”

宮中別的沒有,倒是慣有那趨炎附勢之輩良多,一張張諂媚逢迎的笑臉,十分真誠,隻是冷眼細看眾生相,何嚐又有幾分真心實意?

不過,此時此刻,在謎兒也好,方卿也好,在他們眼裏看來,他們所遇到的最大的難關已經渡過,這便足夠了。

方卿透過重重遠隔的人群看向謎兒,她背對著安承天,與他遙遙相望,卻見她妙目中瑩然閃亮,麵上卻情不自禁地綻放真心喜悅的笑容。脈脈一眼間,兩人的心下已經了然。

謎兒,她終究還是牽掛於他,與他亦然。

那麼,或許他所付出的這一切,為了她,也便值得了。

兩人不約而同間,想到了那個數字的含義。謎兒的眼睛快速地眨了九下,“救”或者“就”,然後,她在茶盤間作出了一個手勢語,那是來源於現代的啞語,他自然是不知的。

不過,那日在小山莊上,他清楚地記得那個手勢的意思是一個“計”字。

那麼,合起來便是“將計就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