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那就這樣吧,不過,晚上倒是還要再請幾個觀眾來看戲的。”
“誰?”孫葶被清雪扶著去了屏風後麵換衣裳,聽慕容柏說還有別人,便奇怪的隔著屏風對他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餓了嗎?我去吩咐人準備午膳吧。”慕容柏一如既往的賣關子,成功的用午膳這個誘人的事情轉移了話題。
一直到了用過晚膳的時候,薑嬤嬤才在小樂子的陪同下姍姍來遲。
看著與過去的連妃一模一樣打扮的孫葶,薑嬤嬤頓時有種恍如隔世之感,給孫葶化妝的時候,忍不住感歎道:“我第一次見到孫葶小姐,就覺得你和連妃娘娘樣貌極為相似,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可以像到這種程度。”
孫葶微微一笑,不敢有太大的表情動作,怕影響了薑嬤嬤給她化妝,對薑嬤嬤說道:“就是要長得像連妃娘娘,嬤嬤對我才會比較親切呀!”
慕容柏和薑嬤嬤都知道她指的是那時候,薑嬤嬤為了不讓慕容柏想起來她,故意對慕容柏表現疏離的事情,兩個都是笑了笑。
眼看著孫葶畫好了裝,慕容柏對身邊的薑嬤嬤說道:“嬤嬤,這一次還要麻煩您老跟我們一起去一趟了。”
薑嬤嬤一抬眼皮,對著慕容柏說道:“我這個老婆子,能對連妃娘娘有點用處就夠高興的了,哪有什麼麻煩不麻煩,倒是三皇子見外了。”
見薑嬤嬤這麼說,慕容柏略一勾唇對她說道:“到時候,還請嬤嬤在孫葶之前,先一步進屋,您隻要跟慕妃說一句話就好。”
“什麼話?”薑嬤嬤收了畫眉的炭筆,對慕容柏問道。
慕容柏漆黑似夜色的雙眸裏閃過一絲殘忍的光芒,“就跟她說,連妃娘娘回來了。”
當慕妃一生中最為落魄不堪見人的時候,昔日裏她以為被她徹底打壓至死的人,頂著一副不曾被歲月侵蝕過的臉龐,再度出現在她麵前。
不知道,她會不會直接就瘋掉了呢?
孫葶被拾掇好之後,便一直靜靜的等待著深夜來臨,時至後半夜的時候,慕容柏在一個紫金衛少年過來報告了什麼時候,終於發話了。
“走,我們去慕妃娘娘的寢宮,探望她一下。”
因為孫葶身上衣飾繁瑣,發髻華麗,所以這一道隻能是坐轎,連慕容柏帶著她來回用輕功飛都不行。
深夜的皇宮高牆下,一頂黯淡的小小轎子在幾個轎夫的合力之下,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一路朝著慕妃的寢宮行去。
慕妃躺在冷冰冰的錦緞大床上,瞪著空洞的雙眼,看著夜色中看不清紋路的幔帳出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妃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在偌大的宮殿裏,雖然這幾日寂靜的讓人心裏發空,可是,從未靜到如此地步過。
“來人呐!”慕妃躺在床上,有些心神不寧的喊了一聲。
門外的回廊裏,一片死寂,沒有半點人聲回應她。
“來人!人都到哪裏去了!”慕妃虛抓住身邊的錦被,忍不住又揚高了聲音斥了一句:“本宮尚且還是妃位,你們就如此大膽不把本宮放在眼裏了嗎?”
“噠!噠!噠!”
回廊裏忽然傳來有節奏的,輕緩的腳步聲,慕妃心裏安定了一些,可是看到燭火投影在窗戶上的影子,又覺得哪裏不對勁。
“啊……”旋即,一聲尖叫在慕妃的臥房之中響起,回蕩在空空的寢宮裏,顯得有些駭人。
“吱呀!”
沉重的門扉被一雙滿是褶皺的手從門外推開,慕妃看見的那個令她尖叫的虛影仍舊站在原地,而在她麵前的,則是這陣子一直在和她合作的那個老婆子。
“奴婢叩見慕妃娘娘。”薑嬤嬤對著慕妃行了一禮,而後便是直起身,也不說話,就那麼直直的瞅著慕妃。
慕妃被薑嬤嬤看的心裏發毛,再加上那個窗戶上的虛影仍在,不由驚聲問道:“薑嬤嬤,你這幾日去哪裏了?那個站在外麵的人是誰?”
“回稟慕妃娘娘”,早就等著慕妃發話的薑嬤嬤微微一笑,眼神有些詭異的看著慕妃,一字一頓的輕聲說道:“連妃娘娘,回來了。”
“啊……”
又是一聲尖叫響起,慕妃臉色青白的看著那個走動的虛影,一步步靠近門口,而後,薑嬤嬤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連,連妃?”慕妃驚叫著猛然縮到床榻裏頭,背後緊緊的貼著冰冷的牆壁,硬撐著對著那個站在門口,盛裝而來的女子喊道:“你是誰?裝神弄鬼的嚇唬本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