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死了(2 / 2)

見到皇後憤怒到直喘氣,慕妃不屑的鄙夷道:“皇後,你在本宮麵前裝什麼好人?難道你就沒嫉妒過連妃?難道你就沒想過,如果沒了皇上夜夜留宿的連妃在,你就能多受到一些恩寵了?”

“住口!”皇後不敢置信的瞪著慕妃,“本宮與連妃情同姐妹,怎麼會如同你這般心思齷齪!”

對於皇後的斥責,慕妃顯得滿不在乎,走到了如今這一步,她還有什麼需要遮遮掩掩的?把心裏想說的話在臨死前都說出來吧!

“皇後啊,你讓本宮怎麼說你好呢?任何一個女子,若是真的愛上一個男人,哪裏會舍得將他與人分享?”慕妃歎了一聲,而後嘲諷一笑,望著皇後問道:“你就真的沒想過,有一天也可以獨占皇上的恩寵嗎?”

皇後被慕妃問的語氣一頓,臉色緩了一些,聲音沉緩的對慕妃說道:“這後宮裏的女人,任誰都會想得到聖上的恩寵,可是,慕妃,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心腸狠毒,以這樣的手段去爭寵!”

“嗬!”慕妃驚奇的笑了一聲,看著皇後說道:“皇後,你是傻了嗎?怪不得你和連妃是好姐妹,果然是兩個傻子,哈哈哈哈!本宮的皇後娘娘,你好好看看,連妃死後這些年,是誰憑著一個妃位和你在後宮裏不相上下?是本宮!”

慕妃忽然目光犀利的瞪著皇後,笑的扭曲而又得意的說著,“本宮就是心腸歹毒了,那又怎麼樣?這後宮裏的爭寵,你以為是看誰比較心懷慈悲嗎?你錯的離譜!就是要誰心腸夠狠,誰才能踩著別人的屍體往上爬!”

孫葶在旁邊聽著慕妃的話,雖說她對慕妃這個女人好感全無,可是,說實話,她並不是很反對慕妃的這些言論。

其實,無論是在後宮,還是在外麵。

人和人之間,說到底,就是一場誰比誰心狠的博弈。

你的心夠狠,能踩著別人往上爬,那你就贏了,若是你心軟,便是被人踩下去的命。這怪不得誰歹毒,更怪不得這社會這世界不夠美好。要怪,隻能怪自己沒學會如何生存。

“夠了,本宮不想再聽你的這些歪門邪道!”皇後冷斥了一聲,對慕妃說道:“既然到了這一步,你便去皇上麵前說這些話吧!”

“皇上?”慕妃好似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不由的咯咯笑了出來,“本宮的好姐姐,真是要謝謝你啊,能讓本宮在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皇上一麵!”

孫葶靜靜的看著昔日風頭無兩的慕妃,如今虛弱的趴在床邊,狼藉的錦被像是被揉皺了的畫紙,畫紙上畫著的,是一個滿目悲涼,一臉自嘲的女人,她唇邊還掛著幾縷鮮血,在明晃晃的燭光映照下,透漏出的是一份融進了骨子的悲哀。

“你以為,朕還會想見到你嗎?”

充滿威嚴的聲音自重重侍衛之後傳來,在場所有人無不驚訝,就在侍衛們急忙要讓出一條道路來的時候,就聽到那道聲音命令道:“不許動,都站在原地,朕不想和那個狠毒的女人相見!”

本來臉上露出幾分喜色的慕妃,整個人都萎靡了下去,像是一朵過了花期凋零了的花,軟軟的偎在皺巴巴的錦被裏,忽而笑了一聲,滿臉是淚的對著那站在侍衛之後的男人揚聲喊道:“也好,若是可以,就請皇上隻記得當年我入宮時,你在禦花園裏見到我的那一麵,此後種種,盡數忘了吧!隻當我從未愛過誰,也未被人愛!”

孫葶正覺心裏壓抑,便感覺到有人碰了碰自己的手,側目看去,是慕容柏悄無聲息的靠了過來,溫熱的大手握著自己,在走廊裏站久了而發冷的柔荑,暖意順著掌心流竄到身體各處。

“我們走吧。”孫葶低聲說了一句,微微側身,從門邊閃開,悄然跟著慕容柏一起離開了這場糾葛多年,愛恨摻雜的戲。

孫葶和慕容柏手牽手從小路繞出了慕妃寢宮,月光下,一襲盛裝的孫葶美的好似畫中仙,慕容柏低眸去看她,而後說道:“有種小時候,母妃帶我出來賞月的感覺。”

“唔,有一件事,肯定和你母妃帶你出來的時候不一樣。”孫葶俏皮的眨眨眼,對慕容柏說道。

“哦?什麼事?”慕容柏溫柔的笑看著孫葶,好奇的問道。

抬眼看了一下慕容柏的身高,孫葶略顯生氣的道:“你母妃肯定不用仰著頭看你啊!”

“嗬嗬!”慕容柏輕笑了一聲,眺望著遠遠掛在天邊的寒星,忽然對孫葶說道:“想不想去喝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