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沾了青哥兒的光了,冷堡主的接風宴,可不是誰都能吃得到的。”衛江坐在孫葶旁邊兒,笑嘻嘻的對孫葶說道。
冷天翼看了衛江一眼,笑道:“小大夫說過,你倆是朋友多過於是主仆,既然如此,當然應該讓你也一同赴宴。”
衛江對這話似乎是覺得十分受用,當即對冷天翼拱手說道:“冷堡主不拘小節,多謝。”
旁邊同樣等著開飯的林嘯大概是裝了兩天正經人,實在是裝不下去了,捅了捅林言的胳膊,小聲戲謔道:“嘿,姓冷的說的倒是挺體麵,其實就是感覺這一桌子人數太少看不過去吧?”
孫葶她們離得遠,倒還沒聽清楚他說什麼,隻是看到他和林言交頭接耳,可是冷天翼離得林嘯他們兄弟二人極近,以至於,林嘯這話音剛落,冷天翼一記眼刀就飛了過去。
“林嘯,去廚房看看,菜怎麼還沒上完。”冷天翼一邊給小大夫斟酒,一邊對林嘯吩咐道。
知道這是遭人記仇了,林嘯心裏暗叫一聲無語,表麵上還得在貴客麵前給足了冷天翼麵子,隻好僵笑著說道:“是,我這就去。”
隻是,前腳邁出門檻,後腳就在心裏暗暗的罵,這姓冷的是什麼耳朵,這都能聽到,好歹他是是個大總管級別的,居然讓他去廚房傳話,嘖,記仇的男人真可怕!
“冷堡主何必如此差遣他,不過是私語一句罷了。”
眼瞅著林嘯一臉苦兮兮的走了,孫葶忍不住嘴角微微上翹,冷天翼會在她說出,和衛江是朋友多過於主仆之後,就把衛江安排到宴席上來,估計也是和他跟林嘯,林言這兩兄弟的相處模式有關。
這幾次見到林嘯,他的種種舉動,若說是主仆,的確是逾越主仆的界限,反倒是和冷天翼之間,顯得更像是哥們朋友之類,至於林言麼……話都不說一句的,評價也省略了吧。
冷天翼看了一眼隻有幾個仆人站著的門外,對孫葶說道:“繼續讓他私語下去,就會一句變十句,到時候,這接風宴估計就要變成了演講會了。”
聞言,孫葶考慮了很久要不要笑,因為她拿不準,這算不算是冷天翼難得的幽默了一下……雖然是個超級冷的冷笑話。
“不好笑就不用非得逼著自己笑,全獨孤堡的人,除了林嘯,誰都不會捧場的。”林言看了一眼孫葶扭曲的表情,硬梆梆的說道。
孫葶看了一眼林言,又看了一眼的確是對此習以為常的冷天翼,扯了扯嘴角,“其實,還是挺好笑的。”
呼……她總算是明白為什麼冷天翼總是冷著一張臉了,因為實在是沒有幽默細胞啊……
林嘯很快就竄了回來,一落座就絮絮叨叨的說道:“唉,大廚說了,最後的幾道菜要等著咱們把之前的吃一部分了才上,不然壓軸好菜反而沒人吃,實在是糟踐糧食。”
冷天翼點了點頭,剛要繼續舉箸用餐,見同桌的小大夫有些欲言又止,便開口問道:“小大夫,怎麼了?是飯菜不合口味?”
終於被人注意到了的孫葶搖了搖頭,對冷天翼說道:“沒有,飯菜很好,獨孤堡的廚子名不虛傳。”
雖然她也從來沒聽過這獨孤堡的廚子名字叫什麼就是了。
“那為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冷天翼蹙眉,難不成是哪裏不滿意?
“隻是想在吃飯之前,先把一些事情跟冷堡主說清楚,免得以後食不下咽。”孫葶翹了翹嘴角,說出的話明擺著是要影響別人食欲。
可是,沒辦法,她過了今天就要開始閉關給老夫人準備醫藥和治療計劃,要是等一切弄好了之後再提,也許就不好說成了。
冷天翼眼眉一挑,打量著孫葶臉上的表情,說道:“小大夫有什麼事要說,隻管提出就是。”
“冷堡主是痛快人,我也不多說什麼廢話”,孫葶把手裏的碗筷放下,一本正經的對冷天翼說道:“我揭榜治病,自然是為了有求於獨孤堡,隻是,我想知道,這揭了榜文,治好了病,我能提出的要求範圍是在哪裏。”
如若隻有羅安那麼一碼事,孫葶可能還會把這件事押後再談。可是,如今她還打算著想要問出那個外邦老人的事情,自然就要把事情盡早問清楚。免得到時候,外邦老人的事情問不出不說,連羅安的事情都打了水漂。
那可就真的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了。
冷天翼點點頭,對於這小大夫一開始就把事情攤開來說倒是沒什麼反感的,相較於那些個整天裝成世外高人,等到最後才獅子大開口敲人一筆的老神棍來說,還是這種開門見山的人要好相處一些。
“隻要是能治好我娘親,小大夫若是在金銀上有要求,我冷天翼傾盡獨孤堡之力,也會滿足你”,說完這句,冷天翼見這小大夫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又繼續說道:“若是有其他要求,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概會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