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天翼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孫葶,在孫葶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忽然對她說道:“山下客棧裏的店小二是獨孤堡的人,若是有什麼問題,可以去找他。”
想起坐馬車上山時候的那種折磨,孫葶算是心有餘悸的婉拒了冷天翼準備的馬車,仍舊是沿用了上山時候的老辦法,輕功。
冷天翼似乎也是十分了解獨孤堡這一段的山路,故而也就沒再堅持,將馬車吩咐回去,隻是派了兩名獨孤堡的侍衛隨他們下山,免得他們走錯路。
“至於該派去萬重保護孫丞相的那些人,會在今晚到山下客棧和你們彙合,到時候,就任憑你們吩咐了。”
“好,多謝了。”孫葶也有意在山下等人,便欣然同意了,然後和慕容柏以及衛江還有羅安一起轉身下山而去。
冷天翼站在獨孤堡門口,看著孫葶消失在樹影間的纖細身影,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一絲深沉的光芒。
“舍不得就直接去跟她說嘛,裝大方把人送走了,現在又在這玩什麼十八相送?”林嘯很是不屑的瞥了冷天翼一眼,看笑話似的損了他一句,便一搖三晃的轉身回了獨孤堡。
就連一向是相當和藹的老夫人,似乎也因為沒能留下個媳婦兒,而略顯失望,不過倒是沒對冷天翼說什麼,隻是歎了口氣便離開了而已。
同樣來送行的其他人倒是都沒林嘯那麼大膽,不過也都是若有似無的看了冷天翼幾眼,才三兩成群的往回走。
“嗬”,等到人都走光了,站在原地的冷天翼忽然用低的隻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分明就是留不住的人,難道還真能強留麼?”
留得住人,又留得住心麼?
與其如此丟人現眼,倒不如幹幹脆脆的做個朋友,趁著不深,才能斷的幹淨。
時間接近午時,孫葶等人才順利的趕到了山下的客棧,在獨孤堡住了半個月之久,孫葶早就習慣了那裏的清靜,乍一進入山下的鬧市之中,那等人聲鼎沸的感覺,直令的孫葶都覺得有些頭暈腦脹。
好似一瞬間就滿腦子都塞滿了各種各樣嘈雜的聲音,耳膜和腦子都要被震壞了似的。
慕容柏覺察到孫葶忽然頓住了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對孫葶問道:“怎麼了?不舒服?”
孫葶揉著自己受苦的耳朵,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慕容柏說道:“沒有,隻是覺得好像很久沒進過人世間了一樣,不太習慣。”
在山下等著接應他們的滿意早早就等在了客棧門口,一聽到孫葶這話,不由無語,忍不住對她吐槽道:“隻是半個月而已,用的著說的這麼受苦受罪嗎?難不成有三皇子在,還有人能在獨孤堡給你臉色,欺負你不成?”
除非哪天慕容柏腦子壞掉了,否則的話,若是有人敢在他麵前欺負孫葶,那豈不是找死?
滿意有些惡劣的想著,恐怕不隻是找死,或許是死無全屍了呐!
“在獨孤堡住半個月,每個人都一臉嚴肅的,這裏不能去,那裏不能去,每天除了看醫書就是發呆,如果不是還有個慕容陪我說話,我大概現在說話都不利索了。”孫葶歎了口氣,說出口的話,滿滿的都是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悲劇色彩。
這實在不算是誇大其詞,就算有,也隻是有那麼一點點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著冷天翼這個悶葫蘆做示範,獨孤堡幾乎是每個人都屬於,如非必要絕不開口那一類型。
同住一個院子的衛江麼,因為有著慕容柏在,若有似無的就和孫葶拉開了一些距離。畢竟,主子還在麵前呢,就跟皇子妃表現的很熟絡什麼的,簡直就是活膩歪了麼……
而為了給老夫人盡早將身體診治並且調理好,孫葶更是整日都泡在放著獨孤堡收藏著各種醫術的書庫裏,幾乎每每都是天剛亮就走,星辰滿天才回去。
這些種種疊加起來,就直接導致……孫葶除了能在回房間的時候和慕容柏說上幾句話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開口的機會了。
“嘖嘖,這麼一說,還真是挺……可憐的。”滿意試著想了一下孫葶這半個月的生活,不得不對孫葶表示一定程度的同情。
看書什麼的,簡直就是……慘遭折磨啊……
慕容柏對這倆人居然能在這裏找到共同話題簡直就是無語,對兩人說道:“好了,先進客棧再說吧。”
“嗯”,孫葶點點頭,轉而對那兩個冷天翼派來的獨孤堡的侍衛說道:“你們就先回去吧,告訴冷堡主一聲,我們平安到山下了。”
“是。”兩個侍衛麵無表情的應了聲,又對羅安拱手行禮之後,便一齊離去了。
孫葶在客棧門口嘴角抽搐的看著他們已經遠遠離開的身影,嘴角抽了抽。就是因為獨孤堡裏全都是這樣的悶葫蘆,她才會覺得快要悶死了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