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慕容柏沒有守著那些繁文縟節和他相讓一番,而是大家都知道這樓閣暗藏玄機,隱含殺機,慕容柏卻直接就這樣毫不避諱的第一個走進去,顯然是不想利用那些繁文縟節,讓他去做那個最危險的探路人。
如此一想,冷天翼對這個三皇子的評價又是高上了不少,光明磊落,是個人物。
這一樓被鄭凡設計的極高,光是那扇直達一樓房頂的門板,孫葶粗略一看,最起碼有五丈以上,足有十多米高了。
想想現代一般住宅天花板也就不到三米高度而已,這鄭凡卻足足的將這一層的大廳給建造出了個三到四層樓的高度,不得不說,即便依山勢而建借了山勢解決了不少承重問題,這鄭凡也真是對建築一道頗有心得。
“吱……嘎……”
沉重的門板因為外力的推動而發出沉悶的門軸摩擦聲,在空曠幽深的山洞裏帶出有些讓人心頭發緊的陣陣回音。
孫葶等人有些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敢想象,原來這鄭凡根本就不是依山而建了一棟樓閣,而是在一處山東上加築了這看起來好似樓閣的假象。
怪不得要親自設計督造,怪不得不許下人進入。
這樣費勁費力掩人耳目建造的一處地方,怎敢讓人隨意進去?豈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這裏麵絕對藏著什麼貓膩?
“這鄭凡,倒是對這個地方頗為費心。”慕容柏往那兩壁掛著綿延不斷燈火的巨大山洞看了一眼,雖然有燈火照映,卻依然讓人看不到山洞的盡頭,隻覺得燈火過後,就是一片壓抑的漆黑。
“嗯,的確。”孫葶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無聲無息,緩緩自動關閉的大門,這門口距離洞口處約莫有個三十多米,倒是的確足夠貼著崖壁險險的建築起來樓閣作為假象了。
倒是冷天翼眼最利,瞅著昏暗中的某一處,對孫葶和慕容柏說道:“這樓閣,可不隻是個裝飾而已,看來那鄭凡沒少在樓上出現,讓人以為這裏麵是處豪宅。”
孫葶和慕容柏順著冷天翼抬手所指望過去,果然見到一處樓梯正在那裏貼著山壁盤旋而上,的確是通往樓上的道路。
麵對這別有洞天的建築,孫葶瞅了瞅身邊的兩個男子,開口問道:“那麼,我們是上樓,還是?”
一直將視線重點放在那山洞深處的慕容柏還來不及回答孫葶,一線血紅掠過眼前,慕容柏眼神驟然一變,隨手一道內勁就朝著房頂揮了出去。
孫葶和冷天翼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駭了一跳,好端端的,這人對著個空蕩蕩的房頂動什麼手?
但是,就在這個疑問閃過腦海之後,馬上,就被那從房頂摔落下來的東西給解開了。
那是一句,血淋淋的,死相可怖的屍體。
而屍體的身份,孫葶從那勉強還可辨識麵容的臉上看出,正是昨天,曾經在比武大會上露過臉的其中一人。
看著那具屍體,孫葶心髒猛地一縮,倏然抬頭向房頂望去,慕容柏似是對她心中所想有所察覺,噔噔幾步走到旁邊,從一處燭台上取下了兩根蠟燭,遞給了孫葶。
即便是見慣了風浪的孫葶,到了這會兒,都免不了有些心髒緊縮,咽了咽口水,接過來慕容柏遞過來的那兩根蠟燭,深吸了一口氣,驟然抬手往房頂一拋。
“嗖嗖!”
兩根蠟燭借助了孫葶的內力,快速的躍上了房頂,照亮了地麵燭光所不及的凹凸洞壁,又照亮了那高高佇立的承重柱子,最後……
也照亮了那些被綁縛在繩索上,吊在房頂的屍體。
“嘶!”孫葶頭皮發麻的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屍體,新舊不一,舊的甚至都開始顯現出屍體缺水的幹癟,新的則是都和那一具被慕容柏擊落在地的一樣,血淋淋的掛在房頂上。
燭光受不住風力,躍至高空一閃即滅,孫葶卻在那燭光最後的一閃,與一句屍體尚未閉上的暴突雙眼來了個四目相對,當即就打了個寒顫。
“這鄭凡,建這個地方,難道就是為了,為了掛著這些屍體?”孫葶想著剛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忍不住往慕容柏身邊靠了靠,難以置信的問道。
慕容柏也沒料到這個鄭凡已經變態到這種程度,原本隻以為是鄭凡把這一次比武大會的人殺了掛在那想對他們殺雞儆猴,哪裏會想到,上麵居然有這麼多屍體。
一看孫葶臉色都有些發白了,不由有些內疚,抱住孫葶的肩頭,對她說道:“我們先去山洞裏看看吧,看這樣子,鄭凡也不是想要我們上樓的意思。”
山洞裏燈火通明,那上樓的樓梯卻隱藏在黑暗之中,樓閣的主人想要他們走什麼道路,顯而易見。
一想到頭頂掛著無數屍體,孫葶就覺得又是驚懼又是反胃,慕容柏這麼一說,她條件反射的看了一眼那深不見底的山洞,幸虧山洞裏燈火通明,足以見到那山洞約莫兩丈高的洞頂沒有任何東西被懸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