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鎮子的名字,有點隨便但是又很貼切的取為岔路鎮。
孫葶指著那個刻著鎮子名字的牌匾,有些無語的對慕容柏說道:“要不要這麼偷懶?居然就直接叫了這麼個名字?”
慕容柏笑了笑,沒對孫葶的抱怨發表意見,而是對她說道:“再早一些年,這裏隻是有兩家客棧,幾間民居而已,會叫這個名字,估計也是被路過的人喊出來的。”
“好吧”,孫葶聳聳肩,結束這個話題,“那麼,今晚要在這裏歇一宿?”
“嗯,明早再繼續趕路。”慕容柏考慮了一下這裏和虎口關的距離,即便是趁夜趕路,等到了虎口關,恐怕也是明日將近晌午的事情了,倒不如直接在這裏歇一宿,明日早一點開始趕路。
那樣,還能趕在虎口關的城門關閉之前進去。
“小主人,羅安讓我來問一下,今晚是要在這裏找間客棧休息嗎?”周峰催馬上前,停在孫葶右後方對她詢問道。
“嗯,要在這裏住一夜,你們去找客棧吧”,孫葶奇怪的左右看了一眼,發覺沒了羅安和香兒的蹤跡,便對周峰問道:“羅安呢?”
平時的話,因為羅安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人,所以,這樣的問題都是羅安親自來問的呀!
周峰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把笑聲給忍了回去,對孫葶說道:“香兒睡著了,羅安怕吵醒她,已經帶著她去找客棧了。”
孫葶挑了挑秀氣的黛眉,“哎呀,這麼體貼啊?”
“嗯,可不是。”滿意也從隊伍最後麵趕了上來,“籲”了一聲,勒停了馬兒,靠近孫葶笑道:“剛才在路上,香兒睡著了的時候,羅安生怕香兒會掉下去,在馬上連動幾下都是小心翼翼的。”
“那他就這麼跑了,我們豈不是沒有人可以笑了?”孫葶眨眨眼,佯裝不滿的說道。
“哎呀,沒辦法,看在他和某人一樣一把年紀才尋到春天的份上,我們就放過……哎喲!”後腦勺被人狠狠的敲了一記的滿意瞪大了眼珠子,氣呼呼的瞅著慕容柏,忍不住回嘴道:“我又沒說錯,明明就是你也是二十七歲才開葷……我靠!再打我還手了啊!”
慕容柏收回那隻修長優雅的右手,笑的格外儒雅的對滿意說道:“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把你送回鍾家鎮?”
滿意瞬間就蔫了,窩窩囊囊的小聲咕噥著,“呿,害羞了就老實說嘛,真是的!”
“嘭!”
孫葶大笑不止的看著滿意毫無預兆的就從馬背上摔到地上去,啃了一嘴的塵土,抱著慕容柏對滿意笑問道:“啊呀,滿意,怎麼跳個馬都可以跳的這麼不小心?”
“我一個人鬥不過你們兩個還不行?”滿意揉著摔疼了的屁股,知道自己是絕對打不過那個看似沒出手就能讓他摔馬的家夥,隻好忍氣吞聲,“我去找客棧,你們倆就繼續膩歪吧。”
唉,他是不是真的該回鍾家鎮了呢?
這群人都好可怕啊,嗚嗚嗚嗚。
孫葶笑看著滿意氣鼓鼓離去的背影,有些感慨的笑了一聲,對慕容柏說道:“還好讓他回了方家,不然的話,還真不知道他也能有這樣子的時候。”
“在真正的親人身邊,總會能讓人變得柔軟的。”慕容柏操控著韁繩,讓他們騎著的駿馬跟著其他人一起往羅安找到的那間客棧行去,對著孫葶說道:“雖然方家的人對他來說,並沒有血緣關係,可是,他和方家人之間的羈絆,早就已經遠遠的超過了血緣這種膚淺的存在了。”
“血緣麼?”孫葶低聲反問了一句,想到慕容柏和那些兄弟的關係,再想到香兒和她爹爹的關係,諷刺的笑了一聲,“是啊,血緣這種東西,還真是脆弱的讓人想要笑出來了。”
所謂血緣,當彼此有親情的時候,那是一種羈絆,當彼此沒了親情的時候,說穿了不過是個多餘。
羅安找的客棧不是這岔路鎮上最大的一家,不過這卻是唯一一家還有足夠的客房讓他們住的了。
畢竟,烏泱泱的這麼一大群人忽然湧進鎮子裏,如果不是這家客棧剛好今天中午走了一批客人,恐怕這裏也沒有那麼多客房給他們住了。
那樣的話,大家就幹脆都去柴房擠一擠吧!
“孫葶,飯菜端來了。”慕容柏搖醒了在床上補眠的孫葶,見她還是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無奈的笑了一聲,將人抱在懷裏,一路抱到桌子邊上,開始喂食。
一頓晚飯吃了一半,孫葶才醒轉過來,就著慕容柏的手喝了一口茶,然後打了個嗬欠,對慕容柏問道:“什麼時候了?”
“已經到亥時了,吃一點東西就繼續睡吧。”慕容柏見孫葶攔下自己繼續給她夾菜的筷子,知道媳婦兒這是吃飽了,於是才開始喂飽自己。
雖然飯菜都偏冷了,卻也一點都不在意。
孫葶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睡一覺就睡過了晚上十一點,“我居然睡了這麼久?”
“我叫了你兩次,不過都沒能讓你起床,於是幹脆讓你繼續睡了。”慕容柏對孫葶縱容的笑笑,俊朗的眉眼裏含著顯而易見的寵溺,“這幾天在樹林裏你都沒休息好,也沒怎麼睡,會困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