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小姐,她不會有事吧?”年輕的女孩染著一頭酒紅色的頭發,見秦汐蕊倒在地上,血流不止,有些慌張。
她們打的畢竟是雷厲霆的女人,雖說正室打小三這年頭天天都有,但若如什麼意外,她們可擔當不起。
“流一點血,死不了的。”雙手環胸,賀依依一副大姐大的派頭。
見秦汐蕊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穿黃衣服的女孩也有些害怕,加入勸說的隊伍:“賀小姐,這樣的傷夠她受的了。我們先回去,算是先她一次機會,也展示出你的大度。要是她還是敢住在這裏,我們還怕沒有教訓她的機會嗎?”
賀依依沉思了一下覺得她們說得有道理,如果不是秦汐蕊態度太強硬,她今天隻是想讓她知難而退的。
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不堪的秦汐蕊,尖細的高跟鞋狠狠踢向她小腹:“下次再讓我看到,就不止是這樣。”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了,被兩個女孩強行按住的王真如終於得到自由。掙紮撕扯中她身上多處受傷,衣服被抓亂,鬆鬆垮垮掛在身上,盤起的發垂了下來,亂如鳥巢。
但她顧不得許多,連滾帶爬到了秦汐蕊身邊。隻見她整個人蜷縮著,潔白的毛毯上一攤怵目驚心的紅。大片大片的紅似鳳凰花開,秦汐蕊卻經曆著常人難以感受的浴火之苦。
趕忙將秦汐蕊扶起來,一看到她的臉,王真如一下子崩潰了,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往下落:“小姐,小姐,你醒醒啊,醒醒啊,不要嚇我,好不好?小姐。”
原就白皙無瑕的臉上此時腫成了血饅頭,甚至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長長的睫毛蓋住明眸,無助地遮去世界的殘酷。
額頭上的傷鮮血直流,染紅了她淺色的衣服。王真如疼痛的目光往下移,霎時驚出一身冷汗。秦汐蕊的手即使在昏迷中仍緊緊捂住自己的肚子,那是母親的本能,不管發生什麼事第一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可是,她的身體本就虛弱,加上這幾天精神狀態也不好。賀依依臨走時那泄憤的一腳,踢得那麼用力。在秦汐蕊纖白柔細的手背上,依然還留有高跟鞋尖細的鞋跟印。
紅紅的印記,殷豔的血。小小生命正一點一點從母體剝離。
王真如驚慌失措,一遍遍拍打著秦汐蕊試圖喚醒她。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她沒有半分要清醒的跡象,地上的血漬更擴越大……
雷氏總裁辦公室內,雷厲霆西裝革履,一絲不拘的穿著透著嚴謹與肅然。一旁正跟他報告一天行程的秘書輕易感受到那份無形的壓力。
雷厲霆雖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但在工作時間內,他是最嚴厲的上司。稍有不慎就可能回家吃自己,倒不是雷厲霆喜怒無常,不近人情,而是雷氏隻要最高端的人才。
即使工作壓力大,雷氏仍是宣城所有人向往的大公司。因為它完善的福利體製,人性化的管理模式,加上很大的發展和上升空間。
就算以後離開雷氏,也是眾多大公司爭相邀約的人才。所以,能呆在雷氏,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而身為總裁秘書,季小琴更是眾多女同事羨慕的對象。
她是最接近雷厲霆的女人,卻不像其它人所想的那樣有著近水樓台的優勢。相反,她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一遍遍對自己催眠,要自己努力克製。
因為她知道隻要自己稍不留神,就會被雷厲霆辭退。雷厲霆做事有他的原則和堅持,不與公司員工產生任何曖昧,是他一直以來的堅持。
所以,她應該算是離雷厲霆最遠的女人。即使這樣隻要每天能看到他,跟他一起工作,就算痛也是甜的。
“總裁,各部門的主管都到齊了,會議在五分鍾後開始。”一身精明幹練職業裝,盤起發,戴上一副厚厚且十分老土的黑眶眼鏡。
將自己所有的美和青春都包裹在嚴謹的套裝下,這樣雷厲霆才不會感受到她的情意,她也才能在他身邊多呆幾年。
“好,我知道了。”頭靠在大班椅背上,揉了揉眉心。不是因為累,而是煩。
這一個月裏,他刻意不去見秦汐蕊,恢複他以前燈紅酒綠的生活。白天忙碌地工作,晚上被一群鶯鶯燕燕包圍著。酒酣耳熱之際,一度春宵。
他的生活過得多姿多彩,各大娛樂雜誌的頭版每天都有關於他的新聞。日子一如從前,他依然是那個風流倜儻的雷厲霆。
可是,隻有他知道,一切都不同了。每天麵對著一張張陌生討好的麵孔,他開始厭煩。最近幾天更是不願接受邀約,選擇一個人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