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是你的父親,叫秦佐治。”女傭如實的話轟得秦汐蕊目瞪口呆,秦佐治,她的父親。沒錯,那個貪婪無度,賣女求榮的男人。
柔眉染上冷霜:“我不認識他,把他趕走。”做了那麼多卑鄙無恥的事情後,他還是真是臉皮堪比銅牆,居然還敢來找她。
“可是……可是……”猶豫不決的樣子令人心生不忍。
“還有什麼事嗎?”放柔了聲音,不管怎樣秦佐治的事她都不該遷怒到別人身上。
“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說你看了以後就會見他。”將手上的白色信封遞到她麵前,眼睛裏含著幾絲懼意。
她第一次柔若秋水的小姐露出如此冷然的樣子,雖然隻是短短一瞬,足以令人印象深刻。
疑惑接過,抽出裏麵的東西。“唰”地一下,臉色一片慘白,無力的手指抓不牢輕盈的照片,紛紛落了一地。
女傭剛要彎身下去撿,秦汐蕊驚恐大喝:“別動。我自己撿,你去請他到偏廳,我一會兒去就去。”
秦汐蕊不同尋常的嚴厲嚇得女傭一愣一愣:“是。”
“等一下。”
“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這件事不要告訴其它人,尤其是我母親,知道嗎?”冷凝的寒氣籠罩著她,那絲絲微涼傳到女傭身上竟是如此冷。
趕忙低頭,恭敬答道:“是。”
秦汐蕊慢慢蹲下身將散落一地的照片一張張撿起,每撿一張心就痛一下,怒火上升,直躥入腦門。一個人居然可以卑鄙無恥到這種地步,也算是奇葩了。
陽光下身上的暖氣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霜籠罩的冰冷。她的動作很慢,慢到仿佛行動不便,以借到平複心頭的驚詫和狂怒。
一身灰色西裝的秦佐治人模人樣,坐在碧莊布置得富麗堂皇的偏廳內,一雙貪婪的目光在精致華美的擺設上流連忘返。鼠目綻出精光,恨不得將這裏的東西搬空。
得意洋洋的笑一直浮於唇邊,雷家果然名不虛傳。單是這間客廳的陳設就是普通人家一生都賺不到的。
進入客廳後,絲毫沒有將自己當成外人,對傭人頤指氣使,要這要那。能到碧莊工作都是先前接受過嚴格培訓,所以,盡管滿心不悅,臉上依然掛著恭敬的笑。
碧莊不比其它地方,能來到這裏的人非富既貴。不能以貌取人,疏忽懈怠。
時間一點點流逝,秦佐治從一開始的得意,大吃大喝到後麵的漸漸不耐,頻頻催促。“是不是你們偷懶沒有去告訴秦汐蕊?啊?你們知道老子的時間多寶貴嗎?你們幾個小小的女傭賣了也賠不起。”盛氣淩人,狐假虎威。
幾名女傭麵麵相覷,他們從來沒見過這麼沒有素質的人。卻隻能按下心中不滿,和顏悅色安撫道:“我們已經去請小姐了,先生請稍等片刻。您要咖啡還是點心?”
才半個小時這位秦先生已經吃了五碟點心了,活像餓死鬼投胎,甚至粗魯灑了一地碎屑。
心理作祟的秦佐治惱羞成怒,邊罵罵咧咧邊揚起手:“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我不是叫花子,我是你們大少爺的嶽父大人,眼睛給我放亮點,惹怒了我,對你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女傭們一驚,疑惑和不信明顯浮上臉龐。秦小姐和薄蘭夫人那麼優雅高貴,怎麼會和如此猥瑣的男人牽扯在一起。其實,她們壓根就不信秦佐治是秦汐蕊的親生父親。
見眾女沉默不語,秦佐治再度洋洋得意:“現在巴結我還來得及,否則,我讓小汐將你們通通辭了。”
“你要辭退誰啊?”隨伴著一聲清冷的聲音,一襲白裙的秦汐蕊翩然而至。
秦佐治愣了一下,隨即像是在這眾女傭麵前立威似的。板起臉,端坐在沙發上,怒斥道:“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居然讓我等了半個小時!”
原以為秦汐蕊會道歉認錯,像以前一樣唯唯諾諾。畢竟,他手上的東西是掐住她咽喉的利器,她不敢不從。
出乎意料的是,秦汐蕊冷冷一眼掃過來。讓女傭們都退下,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這樣的秦汐蕊與記憶中的她截然不同,仿佛翅膀長硬的鷹,已經可以自己展翅高飛了。眸色一沉,勾起邪氣的笑。
不管她怎麼改變,如何強大,有一個事實誰都更改不了,那就是血緣至親的關係。
陽光於門口璀璨,屋內卻一片劍拔弩張的氣勢。
秦汐蕊靜靜坐著,不言不動,她倒要看看這個卑鄙無恥的男人究竟要耍什麼花樣。連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真是禽獸不如!
最初的錯愕後,秦佐治恢複了一貫的威嚴,當父親的絕對的權威!“小汐,你這是什麼態度?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都忘了嗎?”義正詞嚴,如同嚴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