祉漢幽幽歎了一口氣:“我早就將小熙當成自己的女兒。舵主請放心,我會派人盡快找到哈特的。”
“唔……唔……”白細的小手自被窩裏伸了出來,打斷了倆個男人凝重的談話。雷厲霆幾個箭步上前,將她調皮的手重新塞回被子裏。
“小熙,你醒了啊?餓不餓?”惺忪睡眼在對上雷厲霆深情的黑眸時,綻出柔柔的暖意。“餓。”昨天玩得太累太開心,她好像睡了好久,幾次被雷厲霆叫醒又迷迷糊糊睡去了。
經他這麼一問才覺肚子咕嚕嚕地叫,垂下眸,一抹羞紅飄上臉頰。
“我就去叫人準備……午餐。”雖然天空陰霾,如罩著晨霧,但確確實實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
羞意褪去後,爬起來打量著四周。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氣息,她不喜歡。
抬起頭,抓著雷厲霆的手臂:“霆哥哥,這是哪裏?”記憶浮現一些蛛絲馬跡,迷迷糊糊間,好像聽雷厲霆說要帶她去羅馬,去看雕像,看畫展。
他說到了羅馬她就不必成天悶在家裏,他會陪著她到處玩。
這裏就是他所形容的美麗的地方嗎?沒等雷厲霆回答,迫不及待跳下床。房裏有暖氣,地上鋪著厚厚的羊絨地毯,所以,一點都不冷。
“小熙,你別亂跑當心著涼了。”隻要關係到林熙蕾他就十分緊張,甚至忘了常識。羅馬的冬季一般不會下雪比宣城更溫暖。
聽到雷厲霆的急吼,林熙蕾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頭不語,絞著手指,不知所措。
幽幽歎了一口氣,揉了揉她的發:“我不是怪你,隻是擔心,你明白嗎?”寵溺的語氣滿是無奈,她是製衡他的利器,他卻甘之如飴。
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霆哥哥,我想小阿姨。”才剛醒她就想念衛真如的溫言暖語,不管她做錯什麼,她都會很包容。
將她攬入懷裏,頭靠在胸膛上:“我們很快會回去的。”呢喃的聲音更像在喃喃自語,雷旭風的突然襲擊,他不得不防。
現在的林熙蕾已經今昔對比,她再也經不任何摧殘。
“嗯。”感染到了雷厲霆的傷感,藏起不安,雙手環著他的腰。隻要有霆哥哥在,她就什麼都不怕。這裏的一切有種突兀的熟悉感,仿佛她來過,住過。
那些如流星般快速流逝的記憶居然漸漸呈現出清晰的輪廓,義父……
這時幾名女傭端著豐富的意大利午餐進來,手腳麻利,不一會兒便放好,退了出去。食物的香氣誘人,已經睡了十幾個小時的林熙蕾饑腸轆轆,伸出可愛的丁香小舌舔了一下嘴唇,惹來男人發笑。
又羞又糗,掄起拳頭捶打著雷厲霆:“霆哥哥好壞,就會取笑人家,不理你了。”說完,真的別過臉,不理他。
這下子換雷厲霆緊張了,趕忙賠笑臉:“小熙,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笑的。”
“那就是有意笑的?”眼眶一紅,眸中蓄滿水霧,隨時可能傾盆大雨。
雷厲霆嚇了一跳,小時候的小熙真愛哭,他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又是賠不是,又是詛咒發誓,好不容易哄住了她的淚,卻見她唇邊噙著一抹狡黠的笑。
心甘情願被她捉弄。
許若姍頭痛欲裂,旋轉的黑暗如同海中央巨大的漩渦卷著她的意識,往更深處拉去。費盡全身所有力氣好不容易才掙脫分毫,悠悠醒來。
雙手雙腳大大分開,竟似被綁在十字架上,麻木的痛鑽心而來,更恐怖的是這裏冷森森,牆壁掛滿各種動物的頭骨。最令她驚心的是,中間那顆人的骷髏,黑漆漆的眼睛,白森森的牙,閃著可怕的光,朝她直射而來。
“啊……來人,放開我……放開我……”混沌不清的記憶漸漸明朗了起來,雷厲霆剛剛告訴她要小心雷旭風的報複,她便在地下停車場遇見了他。
這麼一想,更是毛骨悚然。她被雷旭風綁架了。
多次為“龍門”辦事,練就了她的冷靜。一再強迫自己不要慌,必須冷靜,唯有冷靜才能想出脫困的方法。
門被推開,一身黑衣的雷旭風滿臉得意的笑:“許副總裁,別來無恙啊,真榮幸,我們又見麵了。”譏諷著許若姍的不自量力。
“雷旭風你究竟想做什麼?害你的人是沈建陽,你綁我做什麼?”太多的驚恐後,她反而鎮定了下來。
“啪啪啪啪……”刺耳的掌聲響起,唇邊的笑斂去,取而代之的深寒的恨。一步步走近,深眸射出寒光:“不愧是許氏將來的總裁,果然有幾分膽識。隻是,許其道將你保護得太好,讓你任意妄為。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改。”
寒冷的氣息吹臉上,心底泛起驚濤駭浪:“雷旭風我和你往日無怨,近來無仇,你為什麼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