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杜塵想著想著,又突然覺得這件事情不對,清妙大家就算想要一走了之,又為什麼要說來世?隻怕是清妙大家已然猜到,自己這一走,將魔宗的任務全部放棄,就等於是背叛了魔宗,那她可能真的就活不了了吧。
杜塵不由得心中一震,他決計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既然想保護清妙大家,那又怎麼會看著清妙大家死在魔宗的手中,暗暗的做了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清妙大家離開。
他有了這個念頭後,立刻裝作難受的模樣,皺眉嗯嗯哼哼了幾聲。
清妙大家見到杜塵這個模樣,也並沒有多想,輕輕問道:“公子可是覺得難受,想要喝水嗎?”她隻以為杜塵是喝多了酒,醉酒之後,多半會覺得口幹舌燥,十分的不舒服,才會有這樣的情況。
杜塵不答,翻了個身,然後又嗯哼了兩聲,又轉了回來。
清妙大家一歎,無奈說道:“公子啊,以後若是遇到不順心的事情,萬萬莫要這般借酒澆愁了,到得最後,還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些罪受。”說完之後,便起身去為杜塵到來茶水,輕輕的扶著杜塵,喂他喝了一些。
喂杜塵喝了一些水後,清妙大家輕輕問道:“公子好受了一些沒?”見杜塵不說話,覺得杜塵是真的醉得不行了,這也正常,心情不順時,最容易喝醉,清妙大家在這醉仙樓中呆了那麼多年,自然是熟悉無比的。
她放下茶杯,又小心翼翼的將杜塵放下,不料杜塵抬手就將她拉住,一把就將她扯進了自己的懷中,口中模糊不清的囈語道:“不準......不準走。”
清妙大家被拉得伏在了杜塵的懷中,心神不由得一蕩,心想著若是時間停留在此時此刻,那也是好的,溫暖而又寧靜,可是她卻知道,這終歸是她的癡心妄想,是不切實際的事情,今晚她不知道哭了多少次,淚水幹了又濕,不斷的流下來,她靠在杜塵的懷中輕輕的說道:“奴家不走,不走.......奴家也不想走啊,可是奴家不走,又怎麼可能?”
她邊說邊流淚,似乎是已經不怕杜塵醒來之後聽見她的話了,杜塵並不覺得奇怪,他知道,清妙大家是做好了離開的準備,既然她要離開,那自己的身份就肯定是隱瞞不住的了,所以她反倒沒打算再隱瞞杜塵了,就算杜塵醒了過來,清妙大家估計也會讓杜塵再次昏睡過去,然後離開。
隻要她離開了,那她的身份就肯定會暴露,想來杜塵枕頭邊上的那一封書信,應該也有清妙大家對自己身份的交代吧。
清妙大家一邊流淚一邊說道:“公子,奴家是必須離開的,奴家不想害了公子,那就不能把這些信息傳遞出去,那便是背叛了魔宗,若是如此,奴家決計是活不成的,若是留在這裏,隻怕還會牽連了公子,宗主若是知道我是為了公子才背叛了魔宗的,那定然會取公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