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城的話，讓唐淺一怔。
今天，梅心蓮也是這樣跟她說的。
“你好好想想吧。”葉明城不再多說，將杯裏的酒一飲而盡，將杯子放在茶幾上，他站起身，伸出兩隻手揮了揮：“走了。”
安靜的客廳，唐淺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放著的手機晃神。
突然，手機屏幕一亮，接著震動起來。
探身將手機拿起，上麵‘子戚’兩個字在閃爍。
猶豫一下，她接起手機，那邊顧子戚聲音低沉。
“滾滾睡了嗎？”
“嗯。”
一時寂靜。
半響，顧子戚說：“你，你怎麼還不去睡？”說完，他頓時懊惱的蹙眉。
唐淺嘴角淺淺勾起，握著手機站起身，走向窗邊。
不經意的往樓下一看，她怔住。
“你在哪兒？”她問。
顧子戚頓了頓，說：“水語山城。”
“你在水語山城？”
“不然呢，在你樓下嗎？”顧子戚語氣帶著一絲煩躁。
唐淺已經掛了電話，快速跑向門口，換了鞋子出門。
握著被掛斷的手機，顧子戚重瞳一暗，將手機收進口袋，他拿出一支煙點燃。
吸了幾口，突然聽到樓道裏傳來腳步聲，接著一道嬌小身影出現。
跑到顧子戚麵前，唐淺還在喘息著，抬眸看向他，她說：“你準備在這裏站到什麼時候？”
顧子戚不語，沉沉的凝著她，半響，他忽然說：“唐淺，我們離婚吧。”
顧子戚說：“唐淺，我們離婚吧。”隨後他將手中的煙扔在地上，碾滅。
那麼冷漠的一句話，他更是說的沒有一點點的溫度。
唐淺睜大了眼睛，瞳孔裏瞬間湧入不知所措的驚慌失措。
就算兩個人再怎樣的冷戰，她也從來沒有想過離婚這兩個字。因為她知道，一旦說出，以兩人現在還不算完全信任的關係，是無法收回的。
可是他竟然如此簡單的就說出了這兩個字。
“離婚。”她沉聲的重複，然後笑起來。她很奇怪，自己居然還能笑。
“好啊，離吧。”她狠狠的咬牙，轉身就走。
顧子戚一怔，隨即大步追上去。
在樓門口握住她的手腕，他蹙眉沉聲說：“話還沒說完，你去哪兒？”
“還有什麼話要說？財產分割嗎？我一分也不會要你的！”唐淺冷聲說完，轉頭瞪向他：“現在請你放手！顧先生！”
“你說什麼呢？”顧子戚不解，明白什麼，他無奈的搖頭，薄唇輕勾：“好吧，是我的錯，我沒有說清楚。”話落，他手指用力，將她拖到懷中抱住。
“我的意思是我們離婚，然後重新開始，懂？”
“什麼？”唐淺完全懵然了。
他到底什麼意思？
握住她的肩膀，他讓她轉身麵向自己，凝著她的眸底，他說：“你記得我們有一份協議，婚姻隻有一年期限吧？”
她當然記得。那是她為了保護唐氏，保護自己和他簽訂的協議。
“唐唐，現在我想協議作廢，我們重新開始，你願意嗎？”
唐淺不太記得後麵顧子戚還說了什麼，當她再次回過神的時候，是坐在自家的沙發上。
客廳裏沒有開燈，一片沉靜和漆黑。
呆坐了一會兒，她幾乎是機械的站起身，回到房間，洗漱之後，她掀開被子躺到床上，閉上眼睛。
輾轉難眠。
離婚，然後重新開始。
顧子戚說的開始，會比一年更長，或許會長到她離開這個世界？
心，悸動到快要從胸腔裏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