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臣眼神微閃,輕聲說道:“好啊。”
相對沉默的吃了飯,唐星報了地方,也不管齊修臣驚訝的視線,徑自轉頭望向車外出神。
齊修臣將車子開到唐星說的墓園停下。
唐星下了車子,然後也不管齊修臣,直接邁上台階。
他望著她黯然蕭索的背影,咬咬牙,抬步跟上。
“他就是李佑。”指著墓碑上謙謙微笑的少年,唐星啞聲說道。
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裏,少年嘴角輕勾,眼角眯起,笑得如沐春風。
齊修臣訝然,自己跟他居然真的一模一樣。
“這,這……太……”
唐星不語,緩緩坐在墓碑前,纖細冰涼的手指撫上比自己手指更加冰涼的墓碑。
“小佑,我來看你了。”
又是沉默的一路,齊修臣把唐星送到唐氏樓下。
唐星解開安全帶,轉頭對他說道:“謝謝你請我吃午飯,又陪我去墓園,如果可以……”
“如果可以,我們以後還能見麵嗎?”突然,齊修臣打斷唐星的話說道。
唐星愣了一下,隨即神色淡了下來:“合作案結束以後,我們好像沒有見麵的理由。”
“因為李佑,這就是我們的理由。”猛然握住唐星的手,齊修臣有些激動的說道:“對不起,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可是,今天見過李佑以後,我有很強烈的預感,或許,我和他之間真的有某種關聯,或許,他讓我代替他來……”
後麵的話,齊修臣沒有說出,隻是眼神深深凝著唐星。
唐星心跳如鼓,他握住她手的溫度灼燙著她的心。
“我,我先走了……”驚慌失措的掙脫開他,她快速打開車門下了車。
齊修臣也跟著下車,望著她走進唐氏,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見,他這才彎身上了車子,開始駛離。
角落裏,高大的男孩澀然苦笑,手裏打包的唐星最愛的點心仿佛成了笑話。
轉身,他走了幾步,將點心扔進垃圾桶,然後大步離開。
*
顧妍曦去涼城的那段時間,唐星又搬回了顧家,直到顧妍曦回來,她才再次回到左爵的公寓。
開門進來,左爵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沒有看電視,隻是坐著。
“我回來了。”唐星語氣疲憊的說道,然後直接走進臥室。
換了衣服,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
忽然坐起身,盯著臥室的房門。
怎麼回事?
他怎麼這麼安靜?
走出臥室,見左爵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就像是雕像一樣。
唐星咬了下嘴唇,朝他走過去。
“你怎麼了?”拍了一下左爵的肩膀,唐星湊到他身邊坐下,“考試掛科了?籃球賽輸了?”
左爵慢慢轉頭看向唐星,唐星被他複雜的眼神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挪了一下。
手腕被他握住,他低聲問道:“中午吃飯了嗎?”
“什麼?”
“你不說在忙嗎?最後吃飯了沒有?”
“呃,沒吃,忙的沒顧上,我一直忙到下午才回公司,不過吃了一個三明治。”
“哦。”左爵點點頭,站起身。
“去哪兒?”
“給你做點吃的,不是說隻吃了一個三明治嗎?”
“哦。”雖然覺得很奇怪,可她又說不出哪裏奇怪。
……
“喂!你他媽怎麼了!”和左爵一起練球的兩個人出手抓住他,把他按在地上。
一下午,發了瘋似的練球,連一點休息時間都沒有,完全就是瘋子的節奏。
“就算是你看中比賽也不用這樣練啊!”
“啊!滾你媽的!”左爵低吼一聲,掙脫開兩人。
手裏的籃球砸上籃板,左爵一邊脫了籃球衣,一邊往球員休息室走去。
水流順著他肌肉緊實的背脊線條流下,他雙手撐在瓷磚牆壁上,濕透的短發甩了甩,眸色暗沉。
“喂,兄弟,有什麼事你就跟我們說。”
浴室門外傳來聲音。
“別一個人憋著!左爵,聽見沒!”
“沒事。”關了水,他低聲說道:“我沒事,不用管我。”
“那我們先走了。”
“嗯。”
從浴室出來,左爵換上白色的運動裝,背上運動包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