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柏老爺子躺在床上,他手腳都不能動,半張臉都傾斜到一邊,一看就是中風的情況。
溫箏推門進來,對護工擺擺手,“你先出去吧。”
護工恭敬的朝她鞠躬,離開。
溫箏將手包放在沙發上,接著護工的工作繼續。
白色的毛巾在溫水裏擰幹,她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小心的擦拭柏老爺子的手。
柏老爺子半眯著眼睛,口齒十分不清晰。
“來,來,來了……”
“嗯,我來了,爺爺。”溫箏微笑,手下動作輕柔,“昨晚睡得怎麼樣?”
“好。”柏老爺子費力擠出一個字,臉上閃過某種詢問表情。
溫箏會意,低聲說道:“亦央,亦央在忙。”話落,她露出哀傷的神情。
柏老爺子猜到什麼,手指在溫箏掌心動了一下。
溫箏咬唇,搖搖頭:“我還是不說了,爺爺,你聽了又要生氣了。也是我不好,我沒用,留不住亦央。”
柏老爺子什麼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溫箏的意思。
“孩,孩子,你,你,你苦,苦……”
“我不苦!”溫箏搖頭,微笑握緊柏老爺子的手指,“我愛亦央,我會等他愛上我的那一天的!爺爺,你放心,我會好好幫助亦央,好好守住柏家。”
柏老爺子一聽柏家,頓時眼含熱淚,“好,好孩子。”
給老爺子擦了臉和手,溫箏端著臉盆進洗手間的時候,柏亦央來了。
走到病床前,柏亦央彎腰叫道:“爺爺。”
柏老爺子臉色明顯不好,冷冷看著柏亦央,眸子含著責怪和怒氣。
柏亦央劍眉一簇,正好溫箏走出。
看見柏亦央,她微怔,低聲開口:“亦央,你來了。”
柏亦央看向溫箏,握了握柏老爺子的手,“爺爺,我有點事情和溫箏說,一會兒來看你。”
說完,他瞥了溫箏一眼,往病房外走去。
溫箏剛走出病房,手腕就被柏亦央握住。
接著她整個人往前趔趄了一下,剛站穩,隻聽柏亦央質問道:“你和爺爺說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說!”溫箏抬眸,冷聲說道,“你現在到來質問我了?柏亦央,昨天晚上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卻跑去和別的女人上牀!你對得起我嗎!”
“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場交易,難不成你還想真做我的妻子?”柏亦央冷嗤,甩開溫箏的手,“我警告你,不要在背後搞什麼小動作,否則……”
“否則怎樣?嗬嗬……”溫箏勾唇,狠狠瞪著柏亦央,“你別忘了,現在是你有求於我!是你柏家需要我溫家!”
“我也可以不需要!”柏亦央俯身靠近溫箏,一字一句:“如果你逼我,我們就同歸於盡!”
……
宣城。
“安安,你可以嗎?”季七月不安的站在廚房門口,看著裏麵忙碌的人影,“不然還是我來吧。”說著,她挽起袖子準備進廚房。
安然頓時如臨大敵,幾步竄到季七月麵前,攔住她:“你幹什麼!幹什麼!你現在是孕婦,不要進廚房!”
“安安,現在才一個多月,不用這樣,再說了,我哪裏有那麼矯情?”
“這可不是矯情。”安然蹙眉,挽著季七月的手臂把她帶到客廳裏。
“以後的十個月內,你禁止進廚房,少聞油煙。我已經和上司說了,以後就飛短程,基本上就是宣城和附近城市,就算離開也就是一兩天,我要好好照顧你,還有,”
頓了頓,她摸摸季七月的小腹,笑的開心,“還有我幹女兒!”
“嗬嗬。”季七月輕笑,視線落在自己的小腹上,這個孩子,現在是她全部的精神寄托。
晚飯,季七月先喝了一碗安然特別熬得補身子的湯,感覺到胃裏暖暖的,這才開始吃飯。
自從季七月懷孕,安然就愛上了煲湯,幾乎每天都變著花樣給季七月補。
現在她臉上紅潤不少,腰上也多了一些小肉,弄得季七月哭笑不得。
*
周一,上班。
結束一天的工作,下班前,她接到了陳永寧的電話,讓她回家吃飯。
聽說安然也在,陳永寧立刻讓季七月把她帶上。
季七月給安然打了電話,想到家裏父母的補品應該吃光了,所以就打車去買。
季七月拎著東西剛從世貿出來,迎麵就看見前麵不遠處圍著好多人,隱隱還有咒罵聲和拳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