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話,頭疼是正常的,可是全身上下都疼的話——
厲勝男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這樣華麗的裝修風格,她甚至在下一秒就已經確認自己所在。
身體動一下都酸澀難忍,尤其是難以言說的隱秘處。
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女孩了。
緩緩轉過臉,她看見了他。
還在睡夢中的唐騏就好像一個單純幹淨的孩子。
比她還長還密的逆天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層陰影。
挺直的鼻梁,薄唇,比女人還好的滑嫩皮膚泛著光。
毛茸茸的頭發覆在額上,他的手臂搭在枕頭上,小指勾住了她一縷比較長的發絲。
厲勝男就這樣看著他,看的出神。
或許是有所感應,唐騏眼皮動了動,幽幽轉醒。
一睜眼就對上她沒來得及收回的視線。
咧嘴,他沒心沒肺的笑了聲,“早,男男。”
清晨的男聲還微微沙啞,卻動人的好聽性感。
厲勝男眨了下眼睛,語氣沒有什麼溫度,淡漠的問道:“幾點了?”
唐騏微怔,起身看了眼手機。
“7點半。”
“哦。”
厲勝男應聲,試著慢慢坐起身。
唐騏見狀,趕緊伸手扶起她。
本來她自己一個人還真有點費勁,索性也沒有拒絕他的幫助。
感覺厲勝男怪怪的,可是他又說不上來哪裏奇怪。
這是原諒他了嗎?
默認他吃掉她,應該是吧?
就這樣懷著忐忑的心,唐騏掀開被子下地,隨手拿過褲子套上。
厲勝男的衣服昨天就隨便扔在地上,這時候已經皺成一團沒辦法穿了。
唐騏看了眼厲勝男緊蹙的眉心,輕聲說:“那個,你先穿我的吧。”
從衣櫃裏拿出一套運動裝,他放在床上。
這樣的沉默氛圍讓唐騏不是很舒服,他抱著躲避的心理,鑽進了浴室。
等他磨磨蹭蹭出來的時候,厲勝男已經穿好衣服站在床邊。
床鋪已經整理整齊,她看向他,低聲說:“我先走了。”
這算什麼?
終於,唐騏有些惱怒。
看著她走向臥室門口,他大步追上來,抱住她。
“男男。”
可憐兮兮的叫著她的名字,他討好的低語:“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錯?
仔細想來,他又做錯了什麼呢?
如果當時他選了喻可欣,難道她就高興了嗎?
這就是個難解的問題,難解的結。
厲勝男無法過去心裏的坎,也知道這樣對他是不對的。
“我現在要去上班,我們晚點再說,可以嗎?”
這已經是她最大的妥協。
麵對這樣的厲勝男,好言好語,卻態度冷漠。
唐騏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樣。
可是,他還能怎麼辦?
“好。”咬牙應下,他說:“那我送你回家換衣服。”
厲勝男沒拒絕,默認了。
……
唐氏。
工作了一上午,中午她去跟姚詩泳請了假,準備去看喻可欣。
昨天的醉酒,完全就是逃避的一種方式。
今天清醒,有些事情還是要麵對。
“咚咚。”
“進來。”
厲勝男進去的時候,姚詩泳正在打電話。
她聽見姚詩泳說:“好的,醫生,就約明天吧,我知道越早越好,謝謝醫生。”
掛了電話,姚詩泳看向她。
“怎麼了?臉色有點憔悴。”
厲勝男摸了摸臉頰,淡笑:“沒什麼,我想請個假,可以嗎?”
本來她已經請假三天,這才剛來上班。
可是姚詩泳知道厲勝男不是個會請假做閑事的人,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你手裏的工作暫時交給連潔吧,你去吧。”
“謝謝。”
說完,厲勝男退出辦公室。
在門外猶豫好久,她才開門進去。
一室寂靜。
厲勝男心髒一沉,快步奔進臥室。
“哐!”的一聲推開門,她和裏麵正在收拾行李的喻可欣四目相對,兩人都愣住。
“喻可欣?”
“怎麼了?”喻可欣輕笑一笑,“你急什麼?是以為我怎麼了嗎?”
“沒。”厲勝男耙了耙頭發,皺眉:“你收拾行李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