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分鍾後，女警再次回到審訊室。
左流拉了椅子坐在靜語昕身邊，溫熱的大手將靜語昕冰涼的手指裹在中間。
“那個，左隊，你……”
女警支吾著。
本來她是單獨負責問話靜語昕的，左流突然出現，現在又好像沒有要走的意思。
“怎麼？”
左流挑眉，看向女警，“我不能待在這兒？”
“不是。”
女警後背一冷，低頭翻著手裏的記錄。
“你先出去吧。”
靜語昕動了動手指，想要從他掌心抽回手。
“老實呆著。你就不能聽話一次？嗯？”
左流瞪了靜語昕一眼，反而將她的手指握的更緊。
靜語昕無法否認，有他在這裏，她的心，比剛才更加安定。
女警整理好記錄，調整了一下情緒，問道：“那麼，靜小姐，我們繼續？”
“好。”靜語昕輕聲說道。
“剛才你說到你在超市給妹妹買紅糖的時候，見過一個可疑的男人？”
“嗯。”
靜語昕點頭，咬了下嘴唇，試著回憶那個人。
“他穿著墨綠色的風衣，帶著鴨舌帽，他帽簷壓得很低，還帶著口罩，我看不清他的臉。”
“那你確定，他就是在暗巷裏襲擊你的人嗎？”女警接著問道。
提到暗巷，靜語昕全身抖了一下。
左流劍眉一凜，伸手摟住她的肩膀。
“別怕，慢慢說。”
靜語昕深呼吸了一次，看了眼左流。
“我不確定，雨太大，天也黑，我沒看清，但是，他和我在超市裏遇見的男人一樣，身上的味道一樣。”
女警聞言，驚喜的瞪大眼睛。
“味道？是什麼特殊的味道嗎？”
“腥臭味。”靜語昕皺眉，想了想說：“有點像魚腥味。”
“魚腥味嗎？”左流握著靜語昕的肩膀，讓她轉身麵對自己，“確定嗎？”
靜語昕想了一下，點頭，“確定。”
“記下來。”看向女警，左流沉聲說道。
“是。”女警點頭，低頭把這條線索記下來。
正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敲響。
高雲東探頭進來，“頭兒，劉主任找你。”
“知道了。”
應聲，左流摸了摸靜語昕的頭發。
“等一下，我一會兒送你回家。”
“我可以打電話嗎？雯雯還在家裏，我不放心。”
左流點頭，給女警遞了個眼神。
站起身，他大步走出審訊室。
女警也起身，走過來握住靜語昕的肩膀。
“靜小姐，現在你放鬆一點，我帶你去休息一下。”
“好。”
在審訊室裏，人會下意識的緊張。
女警把靜語昕帶到休息室，給了她自己的手機，然後就出去給她倒水。
靜語昕趕緊給靜雯打了個電話。
簡單的說了下情況，她沒敢多說，隻說自己一會兒就回去，讓靜雯待在家裏不許出去。
“咚咚。”
兩聲輕輕的敲門聲。
有人推門進來。
“你還好嗎？”
沉沉的男聲傳來。
靜語昕抬頭看去，微笑一下。
“還好。”
“不想笑可以不用笑。”
徐朗坐下來，將手裏的熱水遞給靜語昕。
“喝一點，會好一些。”
“謝謝。”
靜語昕接過來，淺淺的抿了一口。
熱水潤了潤幹澀的喉嚨，暖了身體。
纖細稍顯冷白的手指握在杯壁上，被熱水暈出一點點紅。
“害怕了吧？”
徐朗輕聲說道。
靜語昕抿唇，點點頭。
徐朗沉眸凝著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很勇敢，真的！也很聰明。”
能夠從雨夜狂魔的手裏逃脫，她還很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