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劉大壯,二十文一副的跌打藥你還嫌貴?滿青山鎮打聽打聽,有幾個藥堂的跌打藥少了三十文的?”
那林掌櫃毫不客氣地說道。
被稱為劉大壯的中年男子麵色尷尬地點頭道:“您說得沒錯,隻是這次俺傷得重些,怕是要吃上好幾副,這一受傷,俺就不能去山裏打獵,家中全無進項,還有妻兒要養活,林掌櫃行個方便,日後俺打了野味,一定送些去您府上。”
劉大壯的話說得十分誠懇,不想卻是被林掌櫃嚴詞拒絕道:“不行,十五文最低了,買不起藥就走,我還有其他生意要做呢!”
言罷,林掌櫃便不再與劉大壯多說,對著賬本扒拉起算盤。
劉大壯見林掌櫃絲毫不肯讓步,隻好愁眉苦臉地轉身,一瘸一拐地往藥堂外走。
顧然見劉大壯的傷在腿傷,便起了心思。搶先一步攔在劉大壯麵前,止住劉大壯前行的路。
劉大壯心中有事,見眼前突然冒出個小姑娘,卻沒有要說話的心思,側過身準備越過顧然離開,卻是又被顧然拉住了衣袖。
“小姑娘,有事?還是和父母走失了?”
劉大壯縱然心事重重,但還是耐心問道。
顧然搖搖頭,把葫蘆從身上去下來,隨後又指指劉大壯的腿。
劉大壯見這姑娘似是不會說話,隻能試著問道:“這葫蘆裏的東西能夠治腿?”
顧然慶幸劉大壯這麼快便能領悟她的意思,連忙點頭,怕劉大壯不清楚用法,還做了幾個塗抹的動作。
劉大壯立時會意,這是外用的藥。
因看顧然不似是惡作劇的調皮小孩兒,再加上現在腿正疼得厲害,反正又不是吃下肚的東西,試試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想到這裏,劉大壯便不再猶豫,當即便坐到藥堂門口的台階處,將葫蘆裏的藏紅花汁倒出一點塗抹在扭傷腫起的腳踝處。
顧然見劉大壯願意嚐試,並且傷處隻是腫起,未有骨折錯位,便鬆下一口氣。
要是太過重的傷,恐怕僅僅藏紅花汁配以白酒還遠遠不夠治療。
顧然想到這,方才發現還未準備白酒。
顧然暗罵自己大意。好在旁邊就是老板娘的客棧,顧然一時間也來不及和老板娘打招呼,便自行去酒缸裏取了一小碗酒。
劉大壯見顧然忽然跑開,原本還擔心自己是上了調皮小孩的當,卻見顧然很快去而複返,手裏還端來一小碗酒。
作為獵戶,劉大壯是知道藥酒的,難不成這葫蘆裏的東西也是要配酒的?
劉大壯狐疑著接過酒碗,嚐試著往患處塗抹。
“嗯,還真舒服了一點。雖然還是有些痛。”
劉大壯自言自語地嘮叨著。
其實這點跌打傷,對於常年打獵的獵戶來說不過是小傷,但因為如今已漸漸入秋的緣故,山上的動物都藏起來準備過冬,越往後,獵物越少。
劉大壯全憑打獵養活一家,若是不能在入冬前打到足夠過冬的獵物,劉大壯一家,可就難熬了。
是以原本可以自愈的傷,劉大壯也等不得了。
獵戶家原本都是有藥酒配方傳下來的,但如今的藥材,哪裏是想買就能買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