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岐山沉著臉站在一邊,心底一寸寸發涼,洛家接二連三出事,他不相信這真的隻是一個巧合。
洛岐山看著洛言鑠兩人,語氣不算平靜,“那赫連影雖乖張了一些,但不像這般不知輕重的,這件事情,恐有別的目的。”
洛言鑠沉了沉眸子,他年紀雖小,這些事情卻看得透徹,“義父,言鑠覺得,這赫連影似乎是故意的,她不是存心跟葉舒心比試,而是從一開始就存了傷了二哥的心思。”
此話一出,屋子裏的另外兩個男人都沉默了下來,洛司修握住左手,若不是他那時反應快了一些,這根偏了的箭差點就射穿他的心髒,現在想起依舊心有餘悸。
那時候大腦一瞬間就空白了,他似乎隱約看見赫連影笑了,麵上雖慌亂眼底卻是得意的笑容。
洛司修想不明白,“可是,她為什麼這也做?她想跟洛家和親,傷了我,不是違背初衷了嗎?”
洛言鑠搖搖頭,而洛岐山顯然明白了,臉色黑沉,就聽洛言鑠簡單分析道,“二哥,那如果說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嫁進洛家呢?”
洛司修眸子眯了起來,狹長的眼線微微下壓著,顯然也明白了過來,忍不住嗤笑了一聲,“真是好算計。”
這赫連影根本沒打算和洛家和親,卻偏偏提出和親,讓皇上對洛家多了幾分忌憚,偏偏這時候葉舒心也來摻和,她雖身份不如赫連影,背後卻也是整個忠勇候府。
如此一來疑心很重的皇上,自然生了打壓洛家的心思。
而赫連影破壞兩國和親,還把事情推給了無心之失,沒人會責備她,皇上可能原本就默認了赫連影的做法。
洛岐山也危險地眯起了眸子,他們洛家這次是被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可是她難道就能安心嫁給蘇豫,那頑固子弟,比起洛家差了何止一點。”
洛岐山提點一句,兩個小輩臉色都難看了下來,這蘇豫名聲在臨陽城有多糟糕,相信臨陽城的人都知道,如此臭名昭著之人,赫連影居然會答應嫁給他?
這裏麵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目的。
眾人一瞬間覺得這事似乎越來越棘手了,像有個人在背後提線玩偶一般,操控這每個人,看似不經意的瞬間,卻往往又是關鍵。
冬夜總是漫長,白露沒回來,洛傾躺在床上,卻感覺周身冰涼,她有些擔心洛家,卻無能為力。
赫連荀進屋已經許久了,可洛傾想著自己的心事,一時間竟完全沒有察覺,赫連荀也就自顧自地坐著,等洛傾發現屋內的人影時候,嚇得忍不住嗬斥了一句,“赫連荀,你做事都沒聲兒的嗎?”
赫連荀無端被人嗬斥了一句,卻也沒怒,隻伸手點了一盞燈,自己倒了杯半溫的茶,“我這不是怕打擾你嗎?還以為你睡了,想些什麼呢?”
洛傾翻身靠在床頭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赫連荀嘖嘖兩聲,走到洛傾床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被她無情地揮開,也沒生氣,頗為無奈地說道,“就知道你生氣了,我這不是前兩天有事,才沒來看你嗎,兩日沒見就這般疏離我?”
他語氣頗為委屈,洛傾翻了個白眼,他靠得近了些,她隱約就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怎麼回事?誰還能傷了你?”
赫連荀無辜地聳聳肩,比洛傾還無所謂,隻隨手抬手袖口聞了聞,“出門前都遮了下的,怎麼還是問出來了,狗鼻子啊你。”
他沒否認,洛傾微微詫異,隨後給了他一個毫不客氣的眼神,“你若泡在藥罐子裏一個多月,你也聞得出來。”
赫連荀笑了笑,伸手自來熟地給洛傾提了提被子,“我還以為是我特殊一些,才被你一眼看穿呢。”
洛傾有些反感他的熟練,卻沒說什麼,隻平淡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不會想說自己受傷的原因,也就簡單轉移話題,“既然受傷了,跑到我這裏做什麼?我這可沒有靈丹妙藥給你。”
赫連荀眸子深了幾分,突然湊到洛傾麵前,邪魅地勾唇笑了笑,眸子裏一片挪耶,“這語氣,關心我啊?”
那張臉犯規一般湊得太近了,洛傾能清楚地看到上麵細膩的絨毛,那皮膚竟比她在憐樓見過的姑娘們還好,她往後退了退,躲開他的視線,“別得寸進尺,我是怕你不小心死了,我平白無故失去一個合作夥伴。”
赫連荀麵露挪耶,也不後退,就這樣保持距離盯著洛傾略帶慌亂的臉,“真的是這樣嗎?”
洛傾眼神閃爍了幾下,手動不得,幹脆隔著被子踢了他一腳,“不然呢,離本宮遠點,小心廢了你。”
洛傾身上還疼,這一番動作下來,扯得更是渾身酸爽的疼痛,她皺了下眉,忍著沒吱聲,赫連荀像察覺到了什麼一般,退到了一邊。
他收斂了麵上玩笑的笑容,認真地坐在哪兒,“洛家最近挺倒黴的,你聽說了吧?”
洛傾眉頭一挑,點了點頭,本以為赫連荀想跟她說點什麼,他卻轉了轉眸子,“不過想來你也不關心,他們都不管你不是?我們還是聊點別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