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賀盛家的送出來時,寶珠便示意叫梅香給她紅封,沒想到賀盛家的竟然不要,還道:“大姑娘的意思我都知道,但我是二太太手下的人,收了這個銀子,就太不像話了。但是大姑娘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隻要……大姑娘不害我們太太就行了。”
寶珠笑道:“賀媽媽請放心,咱們都是一家人,誰敢害二嬸,我第一個就不答應。”
賀盛家的也是見這回寶珠為了護住吳姨娘,不惜同二太太翻臉,這才有此一說,此刻見寶珠回得爽快利落,也就放了心,將寶珠送出去了。
廖氏放了行,寶珠很快就坐到了自家的小馬車上,帶著比以前多出一倍的護衛——這都是老太太的未雨綢繆——噠噠噠地出了葉府。
瑞豐齋換了掌櫃,其餘都沒變,隻是新上任的席掌櫃(好些小夥計不知道席掌櫃不是新上任,而是重新上任)忽然定了好多條款,這讓不少夥計有些反感,隻是,當他們發現按照那些條款做事就能得到獎勵之後,再也沒有人為此怨聲載道了,反而日日跟打了雞血似的,眾夥計幹勁兒十足——一天不犯錯,獎勵一個大錢呢!
反之若是觸犯了那個條款,小則扣錢大則解雇,後果很嚴重啊!
於是不到一個月,瑞豐齋裏煥然一新,寶珠再次踏進去,簡直震驚了。
她不過是在府裏遙遙地指揮了幾下,席掌櫃就能把鋪子打理成這般模樣,這也太厲害了吧?
原來她的身邊也是臥虎藏龍啊。
漲錢!
必須漲錢!
這樣的人才,如果不能得到相應的待遇,很容易就被別人挖牆腳啦!
寶珠小手一揮,決定繼續給席掌櫃漲工錢,但是席掌櫃卻不願意了,他道:“大姑娘,三個月還沒到呢。”
“呃,”寶珠差點忘了這一茬,聞言不禁問道:“席掌櫃,您不會還想著三個月後辭了這裏吧?”
席掌櫃笑了,一張老臉上滿是褶子,爽快地道:“不走了!大姑娘放心,隻要大姑娘肯賞老頭子一口飯吃,以後老頭子就跟著大姑娘了!”
“既然如此,為何不能漲工錢?”
席掌櫃歎了一口氣,卻道:“大姑娘,實不相瞞,老頭子雖有一顆忠心,但到底老了,隻怕做的不好,倒對不起姑娘的信任。所以,就這麼多吧,別漲了,再說鋪子裏還需要繼續擴大規模,本錢不充裕,還是省著點吧。”
寶珠默,手下人這麼忠心,倒叫她這個坐享其成的東家有些罪惡感啊。
好吧,看來這幾天是必須得選個時間好好去上一炷香,拜會靜虛師太的計劃也得提前安排了。
“席掌櫃這番心意,我知道了。不過,席掌櫃說咱們鋪子裏缺錢,倒也未必。”寶珠笑眯眯的製止了席掌櫃說話的意圖,一擺手,一旁的梅香已經捧出了一個黑漆描金烏木盒,將裏頭一遝子銀票拿了出來,就擺在了寶珠身前的案幾上。
“席掌櫃,方才您說店裏還需要繼續擴大規模,我也是這麼認為,這七千六百兩銀子,都給您。不過麼,先別忙著買別的,隻撿那些上好的絲布,要顏色鮮亮適合姑娘奶奶們穿的,盡快買回來,最遲也要在三月初十之前全部備齊。”
席掌櫃有些摸不著頭腦,雖然小東家之前出過一個定規矩的建議,但之後她可是完全放權,一點也不幹涉自己的安排布置,如今怎麼忽然開始幹涉起進貨的事了,且還是這樣大宗的進貨計劃?
“席掌櫃,我知道您有疑問,但是我不能說,您按照我這些話盡快去辦吧,總之,絕對虧不了就是了。”寶珠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