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可能?”金珠喃喃道。
寶珠無語:“怎麼不可能?”
“可是……”金珠想了想,還是覺得一個小小燈謎不大可能難得住學堂裏博古通今的大姐姐,便更加可憐地求道:“大姐姐,你就不能猜一個嗎?猜一個也行啊!”
寶珠不禁扶額,說來說去,金珠還是不信她猜不出來。
不過,金珠想的也沒錯,寶珠還真的是猜出來了。
但那旁邊的姑娘卻等的不耐煩了,嘟囔道:“猜不出就猜不出吧,這麼墨跡是什麼意思?”
不過她這嘟囔的聲音卻一點不小,周遭眾人便都聽到了。
有愛打圓場的,便喊道:“這兩個走馬燈的燈謎,一般人可猜不出來,方才一位進士老爺來看了,都直搖頭,小姑娘們你們就別較勁了。”
言外之意,連人家專門的讀書人都不行,你們這些拿著讀書當愛好的深閨女子,還逞什麼能?
擠在人群中的楊道濟聽了這話,頓時搖頭。
那打圓場之人本是好意,隻話不好聽,這下恐怕要將在場的姑娘們都得罪了。
楊道濟猜得沒錯,不僅是金珠和那姑娘,姑娘們聽了臉上都露出了不悅來,包括寶珠。
這是赤裸裸的歧視啊!
女子隻是不能科考,若能考試,說不定比男子也不差什麼,那人憑什麼將女子貶低至此?
“真不巧,這兩個燈謎,我都猜著了。”寶珠輕描淡寫地看了那打圓場的中年人一眼,便叫過梅香道:“取二百錢來。”
今晚本就料著寶珠姐妹要花錢,是以不管是銀票銀子還是大錢,梅香都準備的十分充足,聽寶珠喊,連忙遞過來一串大錢,恰好二百個。
寶珠將那大錢放進女東家的托盤裏,便叫取過兩個燈謎來。
其實方才金珠銀珠已經掏了銀子,寶珠本不需再給,可她不差這幾個錢,免得到時叫人說嘴,不如給了以絕麻煩。
同金珠鬥氣的姑娘本不願意叫寶珠猜中燈謎,可聽那打圓場之人話中滿是對女子的歧視,便又隱隱期待寶珠能將兩個都猜出來,好叫那人知道知道,女子也不比男兒差!
寶珠沒有叫她失望。
“第一個燈謎,‘黑不是,白不是,紅黃更不是,和狐狼狸狗仿佛,既非家禽,也非野獸;詩也有,詞也有,論語上也有,對東西南北模糊,雖為短品,也是妙文。’這個的謎底便是我現在正在做的事:猜謎。”
寶珠此言一出,周遭頓時大嘩。
那些抓耳撓腮也猜不中的人,仔細一想,可不就是嗎?
隻有猜謎時,什麼器物、動物、花草、詩詞都會出現,這個其實不難猜,但前提是,你能猜的出來。
金珠恍然大悟,銀珠拉著華珠站在一旁,也是頻頻點頭,而那姑娘聽完頓時一愣,顯然也是被驚了一下,隨即她兩眼放光地看著寶珠,期待寶珠能將第二個燈謎也猜出來。
人群之中雅雀無聲,全都看著鼇山前氣定神閑的紅衣姑娘。
因元宵佳節,女子喜穿白色,尤其是鬆江綾布製成的白綾襖兒,月光下一站,清麗脫俗,出塵醒目。